“死了怎麼辦?”
知更鳥看了他一眼,“只要結果能出來,他活著和死了對我們有區別麼?”
“好吧,這事兒交給我。現在沒幾個黑樂師敢說藥劑學比我強。”納貝里士點頭,話鋒一轉:
“不過,福爾摩斯那裡的事情有些難搞。我有些擔心,他最近沒有再出現過了,暗地裡恐怕還在謀劃著什麼。”
“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就好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知更鳥淡淡地說,“不要消極怠工,否則聖神再困你六十年也輕而易舉。”
“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我已經很害怕啦。”納貝里士十足失望地感嘆:“本來我還想從你這裡聽一些鼓勵的話呢。只不過,萬一搞不定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知更鳥轉身離去,身影消融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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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午後的碼頭,爛菜葉子從下水道的汙水中留下,排入海洋。
在魚腥味和叫賣聲之中,一艘來自遠方的貨船靠岸了,二副博寧指揮著兩個水手,將一具沉重的木箱搬到岸上。
“終於到了。”
三個日夜之間,晝夜行船,沿途一路上不斷有物件送入他的手中,直到抵達阿瓦隆時,那一具木箱中已經被塞滿了。
那些東西被厚重的油紙包裹地嚴嚴實實,似是鋼鐵。令人分外好奇。
但博寧卻遠遠沒有膽子將它們開啟來看:從海上討生活這麼多年了,他已經見夠了不守規矩的傢伙是什麼下場。倘若是其他走私貨物還好,但薩滿想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動其他的心思。
敢動心思的人都死了。
況且……誰又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燙手的東西?有的時候,為了看一眼。丟掉自己的性命,未免太過愚蠢。
作為一個小走私販子,博寧忽然被塞了這麼一樁燙手的差事,心裡未免會忐忑不安。幾天以來,他的腦子裡已經不知道腦補了多少可怕的陰謀和邪惡計劃。
一路上,擔驚受怕就算了,現在終於到了阿瓦隆,他只祈禱趕快有人將這個東西取走。
只是。為何聯絡人始終不見蹤影?難道……
不知為何,他心裡忽然有些驚慌。明明在熾熱的陽光之下,他卻只覺得有一股惡寒纏繞著自己。
老天保佑,難道自己真的捲入了什麼不該碰的麻煩裡了嗎?
他吞了吐沫,膽戰心驚地看著四周的人群,開始猶豫自己究竟是不是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了。
“博寧?”在他耳邊,一個冷淡地聲音響起。
他悚然而驚,猛然轉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在人群中,有個模糊的人影遠遠地看著他。
“來見我。”
那個聲音說。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看到一雙淡漠的眼瞳。
那眼瞳是漆黑色的,卻帶著琉璃一般地質感。深不見底,彷彿隱藏著無形的漩渦——只是看著,便令人覺得掙脫不開。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喧囂的市場之中。
在市場的角落裡,他的面前,那個少年坐在臺階上,靠著拐角的牆壁,似是曬著太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眯著眼睛,愜意地哼著歌。那歌聲模糊又幽遠。
在他身旁,商販們高聲叫賣著。水手佔據了每一個靠岸的地方搬運貨物,人來人往中。有脾氣粗魯地水手已經打起架來,一片喝彩和叫罵的聲音……
可是不知為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身旁那個少年的身影,就像是他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
那,存在於此處的又是什麼?
怨靈麼?
熟悉你見,博寧的後頸上滲出細密地冷汗,雙股顫顫。
可那少年只是將一張紙條丟進了他的懷中,指了指面前地空地,他如蒙大赦,將箱子丟下,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直到走了很遠之後,他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向人群之中:自始至終,那少年也未曾睜開眼睛,像是在午後地陽光中酣睡。
他收回視線,不敢再看,逃向碼頭——不論如何,這一樁見鬼的活兒終於結束了。
而過了很久之後,那少年終於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