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地環顧著四周,嚴陣以待,可是許久之後只聽見了陰風從裂隙中吹來的聲音,那聲音像是輕笑地吟唱著什麼,環繞在他周圍,倍感陰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風。
只是風而已。
他鬆了口氣,微微顫慄的指尖終於平穩下來,可是很快,他聽見了那冷笑的風聲中傳來的細碎聲音。
那風聲從極遠處傳來,帶著災厄的氣息。
那聲音……那聲音……是戰馬嘶鳴的聲音?!
馬蹄聲從遠處響起了,敲打在赫伯斯的心口上——是馬蹄聲沒錯,是馬蹄聲!
那馬蹄聲如雷霆,敲打著大地,令大地震動,塵埃簌簌飛揚,就連纏繞在周圍的特毒藤也隱隱蜷縮起來。
鐵蹄敲打青磚,瞬息之間已經到了極近的地方。若有實質的狂亂威壓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衝進他的四肢百骸中,像是凝固的水泥,令他動彈不得。
那一瞬間,赫伯斯幾乎窒息:是它?是它……是那個該死的怪物!
轟!
就在他的前方,甬道盡頭的牆壁轟然碎裂,磚石飛迸,黑暗泉湧而入。
就在黑暗中,無頭巨馬嘶鳴,馬背上,墮落的妖魔騎士拔出了長劍,高舉,極其沉重的巨劍震顫著,切裂了風,發出龍的一般地咆哮聲。
——帕西維爾!!!
一瞬間,赫伯斯下意識地按下了手中的警報裝置,可那個警報裝置像是壞掉了一樣,不論怎麼按都按不下去。
按!按!按!按!按……
怎麼按都他媽的沒有反應!
赫伯斯尖叫,丟掉報警裝置,握緊鹿首琴,奮力撥動。瞬息間,沉睡的鹿首睜開眼睛,雙眼綻放出詭異的綠光。
它張口嘶鳴,發出嘶啞的旋律。根植在岩石中的毒藤瞬間彈射而出,向著帕西維爾纏繞而去。
可是帕西維爾卻驟然化為了霧氣,衝過了藤蔓之後重新凝聚,手中的龍鱗巨劍咆哮著,轟然斬落!
完了……
瞬息間,赫伯斯的眼前一片漆黑。
砰!
就像是正面被攻城錘撞在了胸口,他高高飛起,被砸進了牆壁,劇痛從胸口擴散到四肢百骸。
肋骨至少斷了四根,內臟淤血,大腦昏沉,徹底失去了以太感應。
可是……為什麼沒有死?
“我沒死?”
他錯愕地瞪大眼睛,痛苦呢喃。
就在他眼前,狂亂的黑騎士驟然潰散,化作黑霧消散無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只留下一個陰暗的身影,他站在自己面前,撐著手杖,冷冷地看著自己。
在他左手中,五指靈巧地變化著,那個自己不論如何都按不動的警報器已經被拆成了碎片。
掉了一地。
“晚上好,先生。”
葉青玄手杖頂在他的喉嚨上,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今天晚上月色不錯,是個適合聊天的時候,你覺得呢?”
在黑色的禮帽之下,少年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容:
“——我相信,你會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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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是《虛幻的太陽》。
憑藉著赫伯斯對帕西維爾的恐懼,葉青玄僅僅是學了一聲馬嘶聲,便令他方寸大亂,順利地引導他幻想出了不存在的黑騎士。
緊接著,葉青玄又強忍負荷,趁著赫伯斯方寸大亂的時候,念線纏繞,強行以黑色星期五控制了他的手指,令警報裝置按不下去。
幸好,赫伯斯已經慌了,倘若他真的有哪怕犧牲自己也要發出警報的決心,花費幾秒鐘將警報強行激發的話,葉青玄未必能贏得這麼輕鬆。
畢竟,幻術是殺不了人的。
到最後,一擊建功的是‘嘆息’臂甲,一拳都打碎了他所有的防禦,將他砸進牆裡。
短短的半分鐘,葉青玄手段擺出才強行控制住赫伯斯。幸好師兄做的這一雙鞋是厚膠底,毒藤也刺不僅禮服中,否則葉青玄就已經癱瘓在地,任人宰割了。
可惜的是,這個傢伙渾身上下,除了那一把需要特殊技法才能彈奏的鹿首琴之外,只有幾袋草種。
不過還有兩枚帶著護盾和擊退效果的戒指,葉青玄就毫不猶豫的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