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似乎說了什麼,但說得並不是通用語,反而像是來自什麼其他的國度。葉青玄錯愕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逆著光的人影,輪廓古怪,束髮帶冠。
“這位小兄弟,問個路可好?”
那個人重複了一遍,葉青玄才聽清楚,他說的竟然是東方的餘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少年從長椅上起身,扭頭看他。
那個中年黑髮男子站在他身旁,身披著一件青色東方襴袍,雙手作揖,風雅十足。竟然真的是個東方人?
葉青玄問,“你是從東方來的?”
“正是正是。”
男子頷首,一臉感慨:“在下姓胡,一介旅人而已。身在異國他鄉,我的通用語也講得不好,正措手不及,卻沒想到能夠碰上一位同鄉,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遞上了一張皺巴巴地紙條:
“這位兄臺可否告知,此處應該怎麼走?”
他說話咬字極為古怪,像是東方的某種方言,而且語速很快,葉青玄多年不聞東方語言,聽起來也有些吃力。
他接過紙條,看到地址之後卻怔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伸手指路:
“這裡的話,很簡單。前面右拐走到頭然後往最熱鬧的地方走就是了。你要找的地方右手邊的中間,分不清名字的話。最冷清的那個應該就是了。”
那個姓胡的男人聽到他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抓住他的手一通感謝。
“不謝。”
葉青玄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覺得不早了。便抱起東西,道別離去。
在原地,中年學者困惑地凝視著他遠去,許久之後輕聲嘀咕:“龍脈之血?在這西夷的地盤上瞎逛作甚?
算了,就當運氣好吧。反正龍脈九姓這群傢伙,做甚麼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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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依照著少年的引導,終於找到了地方。
到最後。他站在寂靜的鐘錶店前面,凝視著店內冷冷清清地樣子,再看了看四周門庭若市的門店,表情變得很精彩。
“還真是最冷清的一家啊……這老闆會不會做生意?連個吆喝都沒有。”
他低聲感嘆,踏前一步,抬起手正要敲門,動作卻驟然停滯。
在那一隻抬起的手掌上,手背上的絨毛像是過電了一般,一根根悚然豎起。有汗水從指尖滲出,手掌溼漉漉的。卻又瞬間乾燥起來,像是在爐火之上烘烤。
許久之後,他放下了手掌。嘆了口氣。想要走,卻又不甘心。
整整一個小時,他都站在店門前面。
三次抬起手,三次放下手。
一切歸於寂靜中,寂靜又被喧囂所掩埋。
“老闆不在。”
許久之後,他背後傳來一個極不友好的聲音。那個魁梧地巨漢斜眼看著他:“瞎站在這邊幹什麼?擋路麼?”
學者一愣,旋即自嘲地苦笑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麼,在下改日再來。”
他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有毛病。”
塞頓手裡攬著一桶啤酒。斜眼看著他灑然離去的樣子,收回視線。只是在進門的時候。他卻感覺到腳下的感覺不對。
低頭才發現腳下的墊子不知何時已經碎成了一地棉絮毛絨,那碎散的棉絮和毛絨被硬生生地踩進水泥地面中。就像是生長在那裡一樣,看起來分外詭異。
塞頓蹲下身,抓了一把。
於是,棉絮拉扯著兩顆碎裂的水泥塊被抓起來。
“你這個混賬什麼時候又招惹東方人了?”
塞頓推開門,蹬著櫃檯後面,赫爾墨斯就躺在一堆酒瓶子,喝得醉醺醺的,醉眼惺忪。
可他的神情卻驟然一滯。
“怎麼了?”
赫爾墨斯翻起眼睛看他:“你這表情好像是見了鬼一樣啊塞頓,老闆我好歹還是個活人,喜慶一些好不好?”
塞頓的表情依舊見鬼,猶豫許久之後,低聲問:
“你……長高了?”
從退伍之後,赫爾墨斯給他介紹第一份黑活兒以來,他和赫爾墨斯已經認識了十多年,這十多年來,赫爾墨斯一直都是這一副見鬼的少年摸樣。
而且他相信,在認識赫爾墨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