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鐵門之後是龐大的空間,就連十幾米長的念線都探不到盡頭。緊接著屠夫便從門外走進來,猛然從內部拉動鐵門。
鐵門轟然關閉,將一隻衝在最前面的骨面妖魔壓成了肉泥。隔著門,能夠聽到那群妖魔在周圍巡梭不去,卻又不敢接近。
可當屠夫回過頭的時,那一雙血色的眼瞳也陷入了驚愕之中。
在他前面,葉青玄的神情陰沉。
他終於找到了刺鼻味道的來處。
一片黑暗中,葉青玄面無表情地彈指,口中發出一個簡短的音節,‘音符.光’從他的指尖醞釀,大放光明。
刺目的光照亮了這一片黑暗,照亮了龐大的地下廣場,還有數不清的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的鐵鉤。
就在大門之後,廣闊的空間裡,鐵鉤之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美貌的,醜陋的,完整的。殘缺的……
屍體,屍體。屍體,屍體,屍體!
在龐大的地下廣場上,數不清的鐵鉤上,所懸掛的……盡數是*的屍體!
在瀰漫地寒氣中,那些慘白的屍體微微搖晃著,散發著刺鼻的消毒液體的氣息。
屍骸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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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屠夫便反應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葉青玄,眼瞳中的含義不言自明: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這裡是哪兒?
這裡還能是哪兒?
葉青玄對照著心中的地圖,還有一路行進而來的軌跡,推演著他們目前的方位。到最後,卻忍不住冷聲笑起來:
“——這裡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啊。”
輕柔的言語彷彿觸動了厄運的開關。
下一瞬間,刺耳的警報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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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鐘錶店。
一片昏暗中,有一支蠟燭點亮在燭臺上,燭光照亮了黑暗,可光亮所過之處。那些寂靜又古老的鐘表都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火光帶來了幻境,在火光輻射的地方,浮現的是下城區的混亂街道。暴徒們拼殺的身影。
還有被點燃的建築和層層屍首……
“烏鴉越來越多就要捕殺,猴子越來越多就需要控制一下,人類越來越多卻還要增加。”
“不管我們如何祈求神明,有什麼時候有誰曾經見過神明嗎?”
看似少年的金髮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擁簇動亂的幻境,懷抱著一把七絃琴,興致勃勃地演奏歌唱著。
琴聲破碎,跌宕起伏,像是不成篇章。可卻有一種歇斯底里的美。那種歌聲帶著少年的純真和沙啞,迴盪在寂靜之中。
“我可沒有親眼見到。但卻從畫中看過,每一個都長得再像人不過。是意外的巧合嗎?是命運的安排嗎?或者只是憑著自己的想象胡亂猜測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呀?
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呀?”
“吵死了!赫爾墨斯,你能安靜一點麼!”
在櫃檯後面,白髮的女孩兒抬起眼睛,抬起眼睛看著他。
“整個城市的人都跟瘋狗一樣殺來殺去。真有趣啊,白汐,你快看。”
赫爾墨斯興奮地指著那些瘋狂的幻影:“嘖嘖嘖嘖,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長的驕傲和尊嚴呢?
假如最初的三王看到他們拼死包圍的族群墮落到連野狗都不如的樣子,想必也是會難過的吧?”
“打打殺殺而已,用得著那麼興奮麼?”
“打打殺殺無聊,但看笑話就不一樣了。”
赫爾墨斯指著那一張張死去的慘白麵孔,眼神嘲弄:“你看,這群蠢貨,就連自己為了什麼東西而死都不知道。活著的時候是垃圾,死了之後才會有價值。
他們的僱主要的是他們的命,是他們的血和屍體。”
白汐愣住了,“屍體?”
“沒錯,屍體。”
赫爾墨斯冷笑:“從一開始,議院就沒有把他們當過手下,他們需要的只是戰爭和血而已……
矮犬和屍羅逸多都是蠢貨,一個只懂得殺人放火,一個腦子裡只有利益,首鼠兩端。只有阿爾貝託那個傢伙精明一點,他一開始就得到了議院恩寵和豁免,沒有參與進這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之中。”
“議院和薩滿不是在爭奪下城區麼?”
白汐不解:“如果這裡輸了的話,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赫爾墨斯忍不住笑了,反問:
“你覺得議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