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譯。這些東西葉清玄從未接觸過,但是卻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直到最後,他看到論證部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道電光從腦中閃過。
這一本筆記在對古代文字解讀時所用的理論和規律,簡直和自己在窮舉符文變化,歸納音節時所用的方法不謀而合!
甚至,其構架和方向的完備程度,遠遠超出自己所想的範圍。僅僅是初略的一看,對照自身,就讓他發現了自己在地下室裡閉門造車時陷入的很多誤區。
雖然僅僅是學術理論,不包含任何應用方向,但這種近乎直指要害的方向簡直令少年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和筆記上的方法相比,他為止得意的窮舉法簡直就像是個篩子一樣。
如果這上面的理論真的成立的話,那麼他在研究符文和音節變化時所花費的心力和時間能夠節省百分之七十以上。
至少百分之七十!
“這是……什麼?”
他錯愕地抬頭,看到亞伯拉罕的嘴角勾起地一絲微笑。他從未從這個表情木訥遲鈍的老師臉上看到這麼驕傲地神情。
“我說過了,樂史系最擅長的是古代歷史和文獻的解讀。樂譜,也是文獻之中的一種。現今大部分樂譜和技術都是從古代遺蹟中發掘而出的。
在樂譜和符文的解讀上,沒有人比得上我們。”
“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從課本上看到過這種方法?”
葉清玄目瞪口呆。
“這個個啊。”
亞伯拉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為夏爾抱怨以前的教材太難看懂,我就根據自己的研究總結了一些新的方法出來。
可後來這個傢伙又不學了,所以一直沒有人能讓我來教。你要不要……”
“我學!我學!”
少年幾乎快要抱到老師身上去了,眼神閃亮:“老師教我呀!先從符文的部分開始教怎麼樣?在歸納‘光’的音節變化的時候,我這裡有幾個關於‘變形’的問題……”
“呃,咳咳,你先下來。”
亞伯拉罕好不容易把興奮過頭的葉清玄從身上摘下來:“這個我還需要從頭整理一些東西做教材,明天早上上課怎麼樣?
你還有五天的時間,如果只論死記硬背的話,過關的機會還大得很。”
葉清玄終於冷靜下來了,但手裡還抓著筆記不肯鬆手,整個人都狂喜中:“嘿嘿嘿,果然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啊!”
“這是東方的諺語?”
亞伯拉罕點頭,低聲感嘆:“我記得以前學院有個東方老師也這麼說過呢。”
“東方老師?”
一瞬間,葉清玄從傻笑地狀態中驚醒了,他終於想起來狼笛對自己說那些話,頓時眼神亮起:“誰?”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啦,你忽然這麼問我,我也有些記不清了啊。”
老師的眉頭微微皺起:“好像是十幾年前,還是幾年前來著?我記得學院原本有一位東方來的心像學派的教授。他貌似是叫……是叫……”
越是回憶,他的神情就開始茫然起來:“不對,他好像是勃艮第人?難道是我記混了?但為什麼我記得我還參加過他的婚禮?”
想到這裡,他搖頭:“果然是想不起來了。難道是因為我開始衰老了麼?”
“……”
葉清玄一陣沉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忽然之間,他才發現,似乎所有人都將父親遺忘了。
亞伯拉罕已經失去了記憶,學校那群人如果記得他的話,不可能認不出和他那麼相似的自己。就連中途輟學的狼笛都開始記不清他上了講了什麼東西。
這個學院裡,所有人關於東方樂師葉蘭舟的記憶都消失了。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存在在過這個世上。
究竟是誰做的?別人?還是……父親他自己?
心像系的樂師最擅長改造操控其他人的記憶,以他已經超過第七階段·權杖級的能力,甚至不需要動作都可以一些痕跡抹除。
可連‘暗示’都沒有使用,就洗掉那麼多樂師的記憶,甚至在狼笛上課的筆記上都留下讓人無法辨識的封印干擾。
這樣的程度,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擁有這樣程度的能力,誰還會去投靠天災邪神?
雖然自始至終,葉清玄都不相信所謂的罪名那一套鬼話,但到最後……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他陷入了矛盾的思索中,不論如何都整理不清那一團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