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動人心魄的魔力:“葉蘭舟的宿命之章啊……十年了,依舊風姿絕世。”
“這真的只是序章麼?”
鬼手出神的仰望著那一輪明月,卻覺得心神都要被那一輪月光同化了,趕忙移開視線。
“沒錯,只是序章。當年他以此突破了歪曲級,身懷心相繫權杖,身負絕世名琴,風姿如月,名動列國。
假如不是身份敏感,幾乎就能夠位列聖徒之位。”
薩滿垂落眼眸,低頭看著腳下的爛泥,看著如此美麗的月光照落進爛泥塘,眼神便隱隱地惆悵:
“可惜,他信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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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樣的月光之下,有人惆悵,卻有人興奮地拍手歡呼。
“不愧是海上生明月!不枉我在背後給你出了這麼多力氣啊!”
鐘錶店裡,赫爾墨斯賞著月光,忍不住眉飛色舞,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於是,持續了數月的騷亂,在今晚完美的劃上了句號,可喜可賀,可惜可賀!”
看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開一瓶香檳,唔,他確實開了,酒香撲鼻,想來是什麼名品。
可惜,白汐對此並不感冒。她只是看著赫爾墨斯,眼神懷疑:“真的已經全部劃上句號了麼?”
“當然啊。”
赫爾墨斯點頭:“薩滿勝利了,議會失敗了,血路道標被粉碎了,連‘海上生明月’的異象都被那個小鬼搞出來了。
難道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解決?”
“還有一個問題。”
白汐看著他,冷冷地問:“一開始,說他身上有血路鑰匙的訊息,讓他被全城黑社會追殺的人……究竟是誰?”
“當然是我呀!”
赫爾墨斯指著自己的臉,一臉理所當然地誇讚著自己:
“你想想,整個阿瓦隆,除了我,除了從不撒謊的交易人之外,還有誰有這麼大能量同時讓所有人相信,薩滿回來是為了血路,血路的鑰匙就在那個小鬼身上呢?”
於是,白汐眼中的寒意更盛了:“你想要殺他?”
“不啊!當然不!你誤會我啦,白汐,你怎麼總是不把我當好人呢?你看老師對你這麼好!”
赫爾墨斯痛心搖頭,裝模作樣地嘆著氣,可神情卻毫無沮喪的神色。他反而翹著腳搭在了櫃檯上,仰頭將手中的香檳灌進嘴裡半瓶。
酒液從嘴角流出來,溼透了衣襟他也不在意,只是抹了抹嘴:
“說實話,我也是相當中意這個小鬼的呀!畢竟我當年和他爹也算是好交情啦。這麼多年來,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哪怕他遠在萬里之外的邊境,千里之外的魯特鎮,叔叔我也一直關心著他呀,嗚嗚嗚……
你不要看我這麼不著調,我可是恨不得他一覺醒來打破知見之障,演奏宿命之章,晉升心魂,位列聖徒,打爆巴赫,成為天下第一的樂師呢!
不過他這麼慢吞吞的,老是不長進,害我這個做叔叔的也有點心焦。
迫不得已,只好給他增加一點壓力唄。”
赫爾墨斯攤手,一臉無辜:“你看,人都是逼出來的,他現在多厲害啊,都快成為阿瓦隆的新的傳說了!”
白汐冷淡地看著他,神情嫌棄:“其實,你只是為了好玩吧?”
“啊哈哈,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讓為師難過。我可不是交易人啊,從來不說假話的交易人。”
赫爾墨斯大笑起來,仰頭喝著酒,將瓶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只不過,並沒有將下半句話說出來:
——況且,血路的鑰匙,不一直都在他的手中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