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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白汐的頭頂,光環爆裂,熄滅了。
加持地神力消失無蹤。
她從行使神力的使徒,再一次地重新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兒,軟弱無力。
“嗷!”
拳頭砸落,白汐一聲痛呼。
這一拳打在了弩的尖銳稜角上,劃破了個口子,血從手背上流出來,生疼。
山姆愣住了,腦子裡來不及反應,可手中卻下意識地重新舉起了弩箭,對準了面前地小女孩:
“不準動!”
臉色蒼白地白汐撇了撇嘴,無奈地舉起雙手:“我投降,投降輸一半好不好?”
鼠王凝視著她虛弱地樣子,小眼睛迅速地轉動著,臉上恐懼的神情來不及消散,就被獰笑替代了。
那種摸樣,分外滑稽。
“嘿嘿嘿,原來是這樣……你是他的同夥?”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拉扯著女孩兒地頭髮,將她推到地上,緊接著用手弩頂住了她的腦門,獰笑:
“他抵不過蛇髮女妖就派你來送死?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啊!”
就在剛剛,威風堂堂進行曲奏響時,原本就處於恐懼狀態中的暴徒們就四散奔逃。那群剛剛加入老鼠會的混混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忠誠。
現在留下來的。全都是他精銳的手下。眼看白汐軟弱起來,就拔出刀劍,緩緩逼上來。
“沒想到他還需要幫手。看來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厲害啊。”
鼠王終於從恐懼中恢復,向著四周沉默地黑暗怒吼:“我最後說一次。滾出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你死心吧。”
白汐嘆氣:“我只是路過的,和那個傢伙根本不認識。”
“那也無所謂,你出現之後,他就投鼠忌器,不敢再攻擊我了,不是麼?”
鼠王拉扯著女孩兒地頭髮,捏著她稚嫩地面孔,露出猥褻地神情:“多好的小女孩兒啊。死了怪可惜的……他再不出來,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那麼做。”
黑暗裡,一個沙啞地聲音響起。
“少廢話,滾出來!”
山姆眼中滿是兇光,看向四周。
在蠕動地黑暗裡,一聲嘆息聲傳來:
“那就,如你所願……”
-
慘白的月光驟然亮起,照亮了滿是怨念和黑暗的墓園。
月光落在了那些殘缺的墓碑上,就像是墓碑也亮起了來自地獄的光。
就在令所有人窒息的寂靜裡。吱呀地聲音響起,像是地獄的門扉緩緩洞開。滿是瘴氣地腐土翻動起來,如同被深埋在泥土之中的亡者正在甦醒。伸手挖開了塵封地墓穴,想要沐浴月光。
在翻滾的腐土中,棺材緩緩地敞開了,一個消瘦的影子腐爛地土中緩緩地走出。
迎著所有人恐懼地眼神和弩箭,那個影子不緊不慢地走出了黑暗。
明明剛剛從棺材之中走出來,可是他的樣子卻像是盛裝打扮,身披著詭異獸性的禮服,肩膀上的鱗片反射著蒼白的月光。
手持一根漆黑的手杖,頭戴著宛如陪葬品地陳腐禮帽。如同像是要前去赴宴——妖魔之宴!
他的身影消瘦,卻稜角尖銳。如同鐵絲絞合成的鋒銳輪廓。
面目隱藏在禮帽邊緣之下的暗影中,一片模糊。
只是迎著所有的生者。露出了一個隱約地笑容。
如此詭異。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們心中恐懼的東西就隱藏在他們的腳下。可是這卻令他們越發地不敢置信……面前這個人影,究竟是死是活……
哪怕是樂師,也是人類,除非是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異類,又怎麼可能在腐土之下的棺木中存活那麼久。
“初次見面,鼠王閣下。”
禮帽之下,彬彬有禮地沙啞問候響起,那個聲音帶著貴族們所追求地濃厚優雅強調,讓人顯得卓爾不群,又充滿了威嚴,令人隱生畏懼,不敢接近。
而在他背後,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少年悄悄將拳頭大小的水下呼吸器丟進了黑暗中。
要沒有這個東西,就真憋死在下面了。
他本來他打算想要藏在棺材裡,等鼠王徹底崩潰之後再進行拷問,卻沒有料到他還藏著這麼一件鍊金裝備,也沒有想到,白汐會因為關心自己而出現在這裡。
計劃總是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