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之釜和百目者的樂理侵蝕同化,引發更慘烈的後果。
現在的情況簡直就像是飲鳩止渴。
只能夠堅持和拖延,但越是堅持和拖延,所遺留的後患便越是無窮!
而在那一片絕域之中,除了葉蘭舟之外,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存留……
啪!
就在葉蘭舟竭盡全力平衡體內雙方樂理的關頭,破封而出的原暗教皇從混沌的風暴中無聲地湧現,伸手,在清脆的聲音中,刺入了葉蘭舟的胸膛。
“……”
葉蘭舟愣住了,錯愕地低下頭,看著沒入胸腔,散播深淵樂理的手掌。
“還記得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嗎?”
盧多維克猙獰的微笑著:“笑吧,人啊,笑吧!用你們最擅長地方式來吞下這一枚苦果,來接受神的饋贈!
這是我寫下的宿命,你們註定無法逃脫毀滅和死亡!”
感受著同時來自內外的恐怖攻伐和侵蝕,支撐著深淵的葉蘭舟卻偏偏動彈不得,只得痛苦抽搐地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其實還有另一碗雞湯我沒有灌給你,叫做‘少俠彆著急有話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講’,不知道現在說還來不來得急?”
“你想要拖延時間?”
盧多維克的動作變本加厲,瞬間撕碎了他的胸腔,冷笑:“確實,你很擅長這一套,但你以為我會給你時間?”
“蠢……”
葉蘭舟垂首,無奈嘆息,“自古至今,葉氏最擅長的事情只有一樁……那就是‘打不過就叫人’啊。”
盧多維克一愣,卻聽見葉蘭舟扯開喉嚨,百臂巨人放聲咆哮:“小葉子你還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呀!”
“——爸爸真的快死啦!!!!”
於是,一聲複雜地嘆息從混沌之外響起。
“時隔了這麼多年,你作為父親,對我喊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救命?”
白髮的年輕人手握著刀與劍,無奈搖頭:
“真是,太不像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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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扭曲的聖城中,鋼鐵大地遍佈裂隙,隨著坍塌的建築而歪曲,有的塌陷,有的卻翹起,道路的盡頭是通向大地最深處的裂口,亦或者是延伸向天空的斷崖。
“就到這裡吧,瓦斯科先生。”
葉清玄的腳步停止在斷崖的前方,抬頭,迎著撲面而來的颶風和恐怖氣壓仰望著那被混沌所籠罩地百臂巨人。
天地在此刻狹窄如籠。
年輕人的白髮在颶風中被掀起,無暇修剪的長髮飛揚在燃燒的光芒裡,像是融化的銀。
在他的身後,是護送著他從中央聖堂殺到聖城核心的聖殿騎士團,來到這裡,已然筋疲力盡,無法再繼續向前。
“一路而來,辛苦你們了。”
他回頭,輕聲說:“你們的使命結束了,接下來的路,由我一個人走便好。”
瓦斯科沉默地看著他,許久,頷首:“請保重,葉先生。還有……感謝你為這個城市所做的一切。”
“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葉清玄搖頭,指了指天上:“你不是看到了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就算我不站出來,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也會出來收拾殘局。
自始至終,我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沒什麼意義。”
“至少你救了很多人,包括我們。”
瓦斯科說:“哪怕結界不在了,可地下的庇護所依然能夠執行。聖城中所有的倖存者都會感激你為他們做的一切。”
“感謝的話以後再說吧”
葉清玄笑了笑,伸手:“臨走之前,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給我兩把趁手的傢伙就行。最好短點,太長了我怕切到自己。”
瓦斯科愣了一下,回頭,和下屬們互相看了一眼,很快便有幾個人走上前來,身上的裝甲摩擦,彈出了數個暗格。
暗格中的兵刃在卡簧的推動下露出了端倪。
拒絕了三截拼接的破甲重型槍和瓦斯科的熱鋼重劍、震盪大戟等等比自己身高還要長的巨型武器之後,葉清玄選擇了相對輕便的曲劍和用來做工具刀的短刃,將它們別在原罪之衣的掛扣上。
看起來瘦弱得不像個武士,也粗野得不像個樂師。
卻意外的像模像樣。
“這樣就好了麼?”瓦斯科問。
“我覺得應該沒問題吧?”
葉清玄笑了笑,揮手:“那裡有人在叫我,我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