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人潮洶湧。
皇后大道,半數的商店已經開始營業,剩下的半數也正在修復。
雖然不需要修復勉強可以營業,但學者們經過檢測之後,還是決定將這些承重牆和地基都已經出現裂縫的危房進行重建。
最重的活兒可以交給變化樂師們解決,一個重鑄樂章就可以搞定大部分問題。而剩下收尾的部分就可以交給工人們來解決。
於是,腳手架密密麻麻的搭起來,石灰和塵埃的粉塵從高處落下,彷彿滲透進午後的熾熱陽光裡。
天氣開始熱了。
可身披著灰衣的使者依舊將全身都籠罩在制服中,只露出雙手和麵孔,彷彿感覺不到溫度,面目依舊嚴肅。
馬車停在了皇家音樂學院外面,穿過那一道大門之後,除了皇室人員之外,只允許步行。
這是上一任校長所留下來的規定。
剛剛上任的新校長明顯無意將其改變,反而下令維護,將其嚴格執行。
帶路的使者是曾經第五部門的成員,在往昔,這些擅長刺殺和特殊作戰的精銳成員被稱為風琴手。而在新的負責人上任之後,他們獲得了新的徽章,也因為那徽章之上的金色野獸,被稱為‘皇家獵犬’。
“按照正式的外交規定,聖城的外交官需要提前三日向我國外交部門發出公告,由我方確認之後,再商定時間,正式進行會談。
但由於你們提前一天才遞交申請,因此,只能為你們在皇家音樂學院安排這一次非正式的私人會面,希望教團能夠恪守雙方外交的禮儀,不要再出現這種烏龍。”
那個自稱為‘理查’的人在前面帶路,同時手裡卻拿著一個寫滿注意事項的本子,向他們強調重要的事項:
“殿下的行程緊促,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直敘所需,不要拐彎抹角,殿下討厭有人浪費時間。”
“在會談中,殿下不會對國事和雙方外交發表看法,也不會干涉我國與聖城的正式關係。”
“為了確保雙方安全,請不要攜帶鐵器,鍊金裝備的話也請拿出,我們會代為保管。”
……
“至於禮節,殿下並不在意這些,也並非以安格魯官方的身份接見。雙方以教團成員的身份進行會談,行教禮便可。”
穿過了廣場和走廊,越過了林蔭和草坪之後,遠處傳來轟鳴聲,那是機械夯土,敲打地基的巨響。
理查的腳步戛然而止,看向身後沉默的雷蒙和臉色越發有些緊張的諾曼:“到了,殿下在前面等你們。
半個小時之後我會過來。”
雷蒙只是微微頷首:
“有勞。”
隨著前進,巨響轟鳴越來越清晰。
在平整的土地之上,大型的建築機械正在轟然運轉,這是一個大型的工地。
原本後方的圍牆已經被拆除了,學院的範圍向外延伸,將大半個皇家園林都囊括在其中。假山被鏟開,湖泊被填平,綠植不再。黃土的粉塵飄揚在空氣中,人人都帶著口罩。上身*的工人們扛著建築材料,在工程師的指揮之下對學院進行擴建。
數座大樓的根基已然奠定。
只不過新修的建築卻和學院的古典風格不同,最大化的利用了任何的面積,整個輪廓方方正正。
和其他建築相比起來,簡直過分功利,任何有藝術細胞的建築師看了都會皺眉。
然後,諾曼才看到那一位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神之手。可卻和他預想的截然不同。
並不威嚴,也並不冷漠,甚至沒有什麼嚴肅感,反而在……欺負殘疾人?
隔著老遠,能夠看到他指著輪椅上的年輕人大罵。
-
“都死了?”
那個白髮的年輕人氣得跳腳:“我就說讓你收拾一下,你特麼怎麼就全都給我弄死了?好歹是二百多人呢!全部都心肌梗塞?你騙鬼吶!”
“冷靜點,都是掌璽大臣了,怎麼還大呼小叫的。”
輪椅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摳著耳朵,輕描淡寫的吹著指甲:“要怪也怪你話沒說清楚好吧?你都丟給我收拾了,我還能怎麼樣?留著明年過冬暮節?吃喝拉撒怎麼也是一大筆錢呢。”
“那也不能全都心肌梗塞啊!”
白髮的年輕人瞪著眼睛:“你就不能花點心思找點別的藉口?”
“我又不是法醫,難道還要買本字典回來查死因?”
輪椅上的男人‘切’了一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