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界和物質界的碰撞再次掀起。
自聖城之戰後,整個物質界都未曾遭逢如此巨大的衝擊,恐怖的餘波順著以太之海擴散向四面八方,甚至遠在東方都能夠偵測到可怕的餘震。不知道有多少剛剛與以太界產生共鳴的樂師陷入了混亂和慌張。
可是在風暴的中心,一切卻風平浪靜。
明明天地碰撞的奇景高懸在頭頂,無數虹光迸發,可是佇立在顫抖的大地上仰望時,就會油然產生一種遙遠的錯覺。
實際上,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傻到抬頭,把喉嚨敞開亮給敵人來砍。
除了葉青玄。
哪怕對手是蘭斯洛特,他也猶有餘裕地關注著更上面得戰況。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得自己打得過。
所以……他一直都在優哉遊哉地划水摸魚。
雖然這麼做對全力戰鬥的下屬們挺不負責的,但他究竟有多蠢,才會和名滿西方被公認為安格魯第一的騎士近距離纏鬥啊?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敢踏入蘭斯洛特十米範圍內,一個照面,自己的脖子就會被屠龍之槍貫穿,兩秒鐘後,掛起來丟在戰場中央。
有裝甲防護,有了龍威的加持,還有屠龍之槍補足殺傷力的缺陷之後,蘭斯洛特已經真真正正地變成了戰爭機器。
隕落之鐵可不是白叫的。
實際上那把槍對任何活物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威脅——毀滅*的同時,也會擊潰樂理和精神,同時將致命的殺傷力作用在血液迴圈和以太迴圈之上。正因為這雙重威脅,才能擔得起殺龍得重任。
龍都殺死的,殺自己豈不是更簡單。
這時候已經沒有老生常談,感嘆自己不擅長變化樂章太吃虧了。
所以,自始至終,葉青玄都在閃避、或者說,被單方面追著砍……全面放棄了主動之後,以這種放棄治療的鹹魚態度來應戰,不輕鬆才有鬼。
甚至還有空跟蘭斯洛特扯扯淡。
就像是打算臨陣增進一下感情一樣。
除了蘭斯洛特不發一語之外,這一場交流簡直完美無缺。
屠龍之槍嘶吼咆哮。
熔金的虹光從槍刃上擴散開來。
曾經釘死百臂巨人數十年的神器破空呼嘯,在歸墟中淬鍊了數十年之後,蛻變的樂理已然完美無缺,撕裂一切。
皇室為了以此針對亞瑟,不惜一切代價鑄造了它——哪怕是赫爾墨斯在其中也付出了諸多心血。
以三賢者之一的赫爾墨斯最擅長的古典學派鍊金術為基礎,以教團所堅持的人神分離理論作為主題,樂理中的靈性被劃分為兩個部分,一者如神明煌煌,高高在上;一者為人,聚散不定,馴服、反抗、逆襲……兩者被包容在同一個主題中,形成完美的迴圈和最極端的碰撞。
領受神明之意,討伐一切惡孽,不是慈悲的淨化,而是最殘酷的滅殺,自*和以太雙重意義上的毀滅。
屠龍之槍自鑄成之日,便被冠以傳說中的聖者的名諱,但更多的時候,它都被人稱為‘隕落之鐵’。
在存世的所有神器之中,拋去已經毀掉的命運之槍,那種針對整個大源而創造的例外之後,所剩的頂層神器,無一承載繼承了傳世的樂章,對於人類歷史擁有重大象徵意義,甚至本身就是劃時代的產物。
其中每一把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它們自己,還有歷史和世界本身。
便譬如天國之門,當赤之王高持此劍,巡行列國之時,整個人類世界曾經都一度拜服在這一把名劍的統帥之下。
譬如石中劍,曾經開創安格魯巔峰時代,匯聚了整個安格魯和天災的力量,更是登神之路的鑰匙。
譬如命運之碑,象徵神蹟所在,哪怕本質只不過是平凡無奇的頑石,也依舊擁有崇高意義……
而傳承了命運之槍殘片的屠龍之槍,卻以純粹的殺傷力能夠躋身其中,其危險性可見一般。
尤其是當這麼危險的武器落入整個安格魯、不,整個西方世界都屈指可數的強大騎士的手中時。
可以說,哪怕現在蘭斯洛特掉頭去刺殺亞瑟,都未嘗沒有勝機。
而當這樣的人成為敵人的時候,葉青玄能夠感受到得,便只有*裸的恐怖。
一擊,便可割裂聖哉,摧枯拉朽。
一擊,就可以擊潰葉青玄的所有反擊,勢如破竹。
受漆黑龍威加持的蘭斯洛特此刻已經化身為破壞的化身,曾經名震列國的最強騎士此刻再度踏上戰場,所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