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了遊牧之山的軀殼中!
有了‘節制’開路,為它創造了生長的毒液溫床,那匯聚了整個以太界陰暗本質的樂理如野草一般瘋長開來,轉瞬間便順著脊椎蔓延向四肢。
在沒有什麼比它更惡毒的存在了。
還有什麼天災的格位比得上在大源中佔據巔峰的三柱神?
百目者的流毒竄遍全身,瘋狂地抽取著它的血和肉,壯大自身,源源不斷地力量順著鐵索傳來,反哺向葉清玄。
對於這種來自天災的力量,葉清玄可半點不敢存留,全部都丟進原罪之衣中去了,溫養這一件失去靈性的神器。
在百目者樂理的寄生中,遊牧之山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在劇痛中發狂前行,消耗著最後的生命力,拉扯著瀕臨報廢的鋼鐵之船順著洋流向前,不知道究竟會衝向什麼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它終於不動了。
所有的生機全部流逝,龐大的軀殼漂浮在海面上,再無任何氣息。
而在死寂的無光之海上,卻終於有了光。
那是燃燒的火焰。
那些絲絲縷縷的火光在礁石之上跳躍著,像是點點黯淡星辰,照亮了所有人錯愕的面孔。
在火光地照耀中,漆黑的海水之上流淌著一層觸目驚心的暗紅。那是濃郁的血,血水覆蓋在海洋之上,宛如油脂一般飄蕩,瀰漫開來。
空氣中泛著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血水和腐爛的味道。
在那些燃燒的火光裡,‘礁石’的面貌被照亮了,顯露出真容——那根本不是什麼石頭,而是層層疊疊的屍骨。
不知道多少屍骨堆積在這裡,化作了薪柴,被火焰點燃,便釋放出碧綠的火光。
火焰舞動在血水中,照亮了遠方的島嶼,還有懸崖上那龐大而陰森的石堡。
在堡壘的最頂端,一道熾熱的火柱旺盛地燃燒著,不知究竟投入了多少骸骨,才換取到了如此可怖的光明。
“妖魔……”
探照燈落在那些屍骨上,照亮了那些隱藏在血水中的猙獰細節。看著那些尖銳的爪牙和鱗片,水手們頓時窒息:
“葉先生,這些全部是妖魔!”
“恩,我知道。”
葉清玄頷首,不用眼睛,只是憑著以太感知,他都能感覺到血水中濃厚的妖魔氣息。
那在近海堆積成礁石的屍骨,全部都是妖魔的屍骸,而且簡直就像是跳進了絞肉機一樣,稍微完整一點的大塊都找不到,全部被拆成了零碎。
屍骨被隨意地拋入海中,當做了火焰的薪柴。
甲板上,伊戈爾狂抽了半根菸卷壓驚,低聲問:“這裡……究竟是哪兒?”
葉清玄笑了,“讓所有人休整一下吧,我們到地方了。”
他說,“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奧爾德尼’。”
奧爾德尼,一個偏離主航線的荒島。
沒有產出,沒有礦物,沒有農田,荒涼到鳥不拉屎,偏僻到無人問津。
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是安格魯掌璽大臣、第五部門的負責人麥克斯韋的封地,而更少有人知曉的是,在一個月之前,有一批外來者被秘密地安置在了這裡。
他們背井離鄉,撐著黑船來到這裡,在這裡建起石屋,打下地基,堆起土山,造起堡壘,在這裡安家落戶,等待有朝一日能夠重返故土。
宗教裁判所的餘灰,聖城信理部最後的種子……
最後的審判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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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葉清玄說這裡是奧爾德尼,但一時間伊戈爾也不知如何是好,茫然地看著他,“要不要打入港訊號燈?”
“別慌,等著就行。”
葉清玄披著風琴手們送上來的毛毯,坐在甲板上,享受著剛剛熱好的紅茶,舒暢地嘆了口氣:
“房東都已經到門口了,租客總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出來打一下吧?”
說完之後,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坐在甲板上,任由遠處堡壘上方的結界凝視,在那堡壘頂端,旋轉的四方火柱中,一隻隱隱地眼瞳凝視了葉清玄許久,閉上眼睛,消散了。
很快,山崖之下的大門轟然洞開。
有人撐著一艘木舟上前來,在船的桅杆上掛了一盞引路的風燈。
“隨我入港。”
那中年教士說完,便操控著木舟掉頭,向著懸崖下的港口大門歸去。伊戈爾看了葉清玄一眼,葉清玄揮手。
“跟上去唄,只不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