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澤維爾的神情。
冠冕堂皇地套詞說出來如此順溜,恐怕這段話已經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了吧?
不像是個行動人員,倒像個政客。
葉清玄你太年輕,又沒有經驗,連第五部門的行動都沒有參與過,還需要打磨和歷練。況且,補給不足,狀態不好,事態不明……
簡而言之——你懂個屁!
漫長的寂靜中,葉清玄的手指輕敲著桌子,那清脆的聲音像是小鑿子,一點點地將澤維爾的笑容鑿去,令他的笑容消散。
到最後,變成了殘缺的尷尬。
“還有呢?”
葉清玄忽然問,“還有什麼其他的藉口或者理由麼?”
澤維爾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為何,被那敲桌子的細碎聲音弄得煩躁不堪,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這還不夠麼?”
他冷聲問。
葉清玄笑著搖頭,“我想,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一件事……”
他起身,手掌撐在桌子上,彎下腰來俯瞰著澤維爾:
“我不是在向你協商和請求,也沒有準備聽你的藉口。所以,你大可不必費盡心思地尋找什麼理由。”
說著,葉清玄抬起手掌,豎起中指,給他看上面的戒指:“不需要什麼資歷和經驗,你也不需要清楚我的資格。
麥克斯韋不在,我就是第五部門的負責人,我就是你們的指揮官。我說去修船,那麼就修船。我說什麼時候行動,那麼就什麼時候行動。
在跟我說話之前,先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澤維爾‘上校’。
——這是命令!”
那帶著隱約沙啞的聲音在空氣迴盪,就變成了雷鳴巨響,令整個房間都為止震顫,石壁也嗡嗡作響。
澤維爾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似是下定決心,可是斜刺裡,一隻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是那個老樂師。
樂理地震盪驅散了他體內的雜音,也強行令他恢復了鎮定,不再被葉清玄話語中所摻雜的暗示影響。
澤維爾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看葉清玄。
“夜已經深了,葉先生你恐怕也累了。”
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葉清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蒼老樂師,似笑非笑。
收回視線,不再多說,他轉身離去。
門關上了。
許久的寂靜之後,澤維爾長出了一口氣。
“曼德爾先生,為什麼攔著我?”
“你在做他希望你做的事情。”曼德爾說:“別忘了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你如果敢對他動手,就給了他殺你的藉口。”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葉清玄離去的方向:“他可絕不會猶豫的。”
澤維爾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敢!”
雖然話這麼說,但澤維爾心裡其實一清二楚。
他當然敢,為什麼不敢?
第五部門可不是政客機關,是暴力機構,是劊子手們和殺人工具的製造工廠。現在是緊急狀態,使用的是戰時條例,如果葉清玄有機會,便絕不會手軟。
沉默中,澤維爾坐在椅子上,抽著最後幾根菸,在明滅的火光中,臉色陰晴不定。
“我已經將他安排在那一間房間裡了。”
他忽然說,“曼德爾大師,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很好,你做了明智的選擇。”
曼德爾點頭,“放心去休息吧。明天,他就構不成威脅了。”
澤維爾掐滅了菸捲。
“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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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窟修道院,葉清玄的房間裡,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靠在椅子上,將瓶中的最後酒液灌完,抹了抹被沾溼的鬍鬚。
“大審判官閣下,這和你跟我們說得的不一樣啊。”他抱怨道:“你的部下似乎並不願意將權利交換給你。而且,恐怕他們並不歡迎你的到來。”
說到這裡,他聳肩,看了看門口的位置:“我的船員都已經被看管起來啦,我的船也被丟在外面,風吹雨打。”
“放心吧,伊戈爾船長,我的承諾依舊有效。”
床上閉目養神的葉清玄睜開眼睛:“回去休息吧,等事情結束了之後,如果你對你自己的報酬不滿意,我還可以再加。”
伊戈爾無奈嘆息:“說實話,你承諾我的錢我很滿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