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單方面的掠奪。況且,天人之血傳承的是樂理,可不是禁絕學派的律令和誓約……”
他低下頭,凝視著鍊金矩陣,矩陣之中,那銘刻在血色音符之下的,是層層疊疊的複雜樂理——法度森嚴的禁絕樂理形成了不容抵抗的契約。
一旦植入,就再沒有返回餘地。
這是帶著毒藥的蘋果,只是看起來鮮美可口,入腹之後的感受就難說了。
“上位者對後輩的控制力是絕對的,鮮血樂師的所有力量和樂理都寄託在自己所傳承的初始之血中,是否擁有力量,只取決於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葉清玄輕聲呢喃,“最喜歡這種統治方式的人,是暴君。”
恐怕比起以太,這位塞繆爾大師更渴望的是權利吧。
狼笛看著他,神情古怪,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葉清玄身後,輕微地咳嗽聲響起。
“你們在說什麼?”
有人緩慢地走上前來。
那個看起來似是中年的男人看上去並不蒼老,但是頭髮卻花白,走路的時候微微有些瘸,手裡撐著一支柺杖。
狼笛恭謹地挺直身體,行禮:“亨德爾先生。”
葉清玄愣住了,錯愕地看向那個似是早衰的跛腳男人,神情就變得敬畏又嚴肅,緊隨其後地行禮。
亨德爾。
在聖城有資格叫這個名字的人,只有一個。
那邊是全世界所有樂師的巔峰,十二位聖徒之一的權杖樂師,獲封聖名‘亨德爾’的強者。這位樂師今年已經九十四歲了,依舊宛如中年,精神抖擻,面容威嚴,眼神苛刻。
很少有人知道,這位深居簡出的聖徒,同時也是靜默機關實際的控制者之一。被全世界的黑樂師恨之入骨。
亨德爾掃了葉清玄一眼,神情依舊冷漠,看向狼笛:
“他就是葉清玄?”
狼笛頷首,他的眉頭便皺起來:“果然,輕佻無狀,比傳聞中還要令人討厭。”
葉清玄愣住了,錯愕抬頭,張口欲言。
“喲,亨德爾先生,又在板著臉嚇唬年輕人了麼?”
斜刺裡,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了亨德爾的肩膀,那隻手上還帶著食物的油漬,保養良好,白皙肥嫩。
食指上帶著一枚青金和琥珀的戒指,在琥珀之中所浮現的是雙蛇糾纏的漆黑紋章。
——赫爾墨斯。
“別嚇唬我家的小孩啦,年輕人需要多多鼓勵。”
赫爾墨斯拍著他的肩膀,說著,不容拒絕地拉著葉清玄走向一邊:“我先去跟他說會話,你慢慢忙。
他這兩天給你們打工,記得不要給他穿小鞋兒哦。”
一臉懵逼地葉清玄被赫爾墨斯拉到了中央聖堂的二樓,休息室裡,一直坐到沙發上才反應過來,而對面的赫爾墨斯已經開始吃自己的第二頓早餐了。
“要不要來點?”
赫爾墨斯慷慨地舉起一瓶紅酒:“神聖復活教堂的福利就是好啊,就連聖餐的紅酒都是罕見的好貨。”
“……免了。”
葉清玄向後靠了一點:“老闆你慢慢吃。”
“你怎麼惹上亨德爾那個小心眼了?”
赫爾墨斯一邊吃一邊問:“那個傢伙可記仇啦。是不是因為在羅慕路斯試煉你把他的侄子刷下去了?還是因為你說了他的師弟塞繆爾的壞話?或者說,是因為亨德爾最近和聖座一心修士會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
葉清玄頓時無語:話都讓你說了,你想讓我說什麼。
“老闆你……怎麼在聖城?”他問。
“我最近在聖城旅行,這裡還有一些產業需要照顧。如果混到沒飯吃的話,可以到我店裡來幹活兒呀。”
說著,赫爾墨斯從懷裡摸出一張名片,沾著油漬的名片看上去似乎很眼熟,但葉清玄對古董店實在沒什麼興趣,就隨意裝口袋裡了。
“哦,對了。”
赫爾墨斯拍了拍腦袋:“聽說你進階共鳴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腦袋這麼死犟,也能打破知見之障……
結果沒想到,你已經干涉啦?哎呀,還沒給你準備賀禮呢……”
葉清玄沉默。
“你想要什麼?”赫爾墨斯擦著嘴,眉飛色舞:“什麼都可以喲,很快就冬暮啦,就當老闆給你發年終福利!”
葉清玄沉默。
“唔,要不老闆再送你幾個懷錶?”赫爾墨斯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