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竟然拉著康斯坦丁撞破車門,跳車而出!
轉瞬之間如此變化,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連串接連不斷的巨響,馬嘶、驚呼、咆哮聲,數輛馬車為了避讓他們撞在一起。甚至還有幾個無辜的車伕摔在地上,摔斷了腿。
無辜的行人們紛紛尖叫,避讓。
一片混亂中,所有人都怒視著從馬車上跳下的兩人。
夏爾和康斯坦丁在地上滾作一團,康斯坦丁已經老了,直到落地才反應過來,發出呻吟,看向夏爾:“你瘋了?”
可夏爾恍若未聞。
他只是回頭,死死地盯著那一輛他們原本乘坐的馬車。
馬車依舊在前進,可速度卻越來越慢。
直到最後,在兩匹馬的哀鳴之中,馬車停在了路中間。可下一瞬間,車伕便從駕駛的位置上倒下來。
落在地上的時候,血肉成泥,緩緩融化,裸露出了發青的骨骼。
他死了。
緊接著,兩匹拉扯的馬也隨之溶解,血水噴湧。很快,原地只剩下了一堆倒在地上被筋膜連在一起的骨頭,還有一灘肉泥。
一陣寒風吹來。
馬車一震,潰散為灰塵。
康斯坦丁順著夏爾的視線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氣。
直到此時,隱約而浩蕩的鐘聲才緩緩傳來。那隱約的鐘聲所過之處,一切都隨之震顫,哪怕隔了這麼遠,四肢百骸卻依舊被那震顫所主宰,令人手腳發軟,噁心欲嘔。
——《鍾》
這是昔年聖徒李斯特所創造的樂章,以以太傳遞震盪摧毀一切物質。哪怕是萬鍛合金在震盪之中也會化作灰塵。
它還有一個人們更加耳熟能詳的名字。
“……劫灰之咒!”康斯坦丁低聲說。
話音未落,行人之中有灰衣的中年人走出,向著他們走來,發出嘆息。
“是我哪裡出了紕漏了麼?”他低聲呢喃:“不應該啊,你們應該察覺不到任何以太波動才對……難道是你?”
他看向了夏爾,眼瞳中閃過了詭異的妖光:
“算了,反正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暴風烈火從他的手中醞釀,樂章轟然奏響。心音的節奏從其中響起,所過之處,萬物竟然隱隱有溶解的跡象。
這是變化學派在溶解領域達到了極致所創造的效果。
而緊接著的,是變化學派的殺手鐧。
——《英雄的葬禮》!
時至如今,他的來意以明。
不顧附近無辜者可能被捲入,也絲毫不顧及這裡是聖城的主幹道,他悍然出手,要將兩人徹底滅殺與此地!
瞬間的暴起,哪怕是隱藏在四周監看的靜默機關也沒有預料。
夏爾下意識地抬手,手指連彈,音符演奏。
瞬息間,精巧而繁複的音符從空氣中浮現。
屏障、屏障、屏障、屏障……
只是彈指,上前枚一摸一樣的屏障音符從他的手中迸發。哪怕無法動用樂理,可夏爾卻以簡單的音符操縱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從未有人嘗試過純粹的音符在疊加了上千次之後究竟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他們做不到。
但在夏爾的手中,卻理所當然。
轉瞬間,屏障自無色化作純白,又從純白邊做漆黑。宛如實質一般地拔地而起,阻擋在席捲而來的狂亂轟擊的前方。
然後……一觸即潰。
在衝擊之前,屏障被摧枯拉朽的碾壓成了粉碎。
音符終究是音符,就好像螞蟻沒有指揮的話,再多也是螞蟻。
夏爾無法控制樂理,任何樂理在他的手中都會失控。這一直是他致命的缺陷,他樂師之路十年之前中斷的原因。
他費盡心血,所作所為,不過是將死亡延緩了一秒鐘。
而這一秒鐘,便是天淵。
就在那一瞬間,空氣中傳來暴怒的冷哼。
虛無的月光從不知名的地方流淌而出,月光照耀之處,一切都變得似真似幻。撲面而來的火焰和衝擊,令人窒息而死的焚風和氣壓,還有緊隨其後爆發的劫灰之咒……
一切都像是虛假的光影,清風撲面,不染塵埃。
“還愣著幹什麼?”
蘿拉冷漠的聲音從夏爾的身旁響起:“跑啊!”
她從月光中顯露出模糊的身形,曲指一彈,將兩人的行跡抹消。月光覆蓋,他們的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