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揮手。
少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愛理不理,一臉嫌棄和冷淡。
“……”
葉清玄一陣無語,可在寂靜中,時間又如此漫長,長到滲人,直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再次開口:“你真的會給我讀童話故事聽麼?”
莫德雷德驚愕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是確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無聊的大人,然後低下頭,開始艱難地讀起書上的童話來。
讀得磕磕巴巴的,著實沒什麼可欣賞的,反而讓人徒增煩躁,忍不住懷疑這是什麼新的懲罰。
“咳咳,小莫呀。”
葉清玄低聲咳嗽著,清了清喉嚨:“你能不能幫哥哥把牆上的衣服拿一拿呀?還要哥哥的揹包……”
莫德雷德抬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叔叔將,如果你這麼跟我說,就讓我告訴你——你當我是傻逼麼?”
“……”
葉清玄的心情這一瞬間之複雜,簡直難以言喻。
他嘆了口氣:“你除了能給我讀童話之外還能幹點什麼?吹口哨麼?”
“……你要聽麼?”莫德雷德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不會吹。”
“也沒指望你吹。”
葉清玄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我的揹包裡有哨子,你拿出來隨便吹吹就行了。”
莫德雷德愣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猶豫:“為什麼要拿你的哨子吹?”
“那你可以吹口哨呀。”
“我不會吹口哨。”
“那就只能隨便找個哨子來吹了唄,對不對?”葉清玄無辜地聳肩。然後像是鹹魚一樣在囚籠裡翻滾呻吟:“救命呀,好想聽哨子啊,沒有哨子聽我要死啦!”
莫德雷德猶豫了半天。直到被葉清玄煩到不能行,才煩躁地爬起來。一腳踹在欄杆上:“閉嘴!不就是要聽哨子麼……”
葉清玄乖乖閉嘴,看著莫德雷德將自己的揹包從牆上拽下來,翻得一團糟:“哎呀,不在那邊,在下面,對你有手邊,那個小盒子旁邊,對。對,就是這個!”
他忍不住拍起了手來:“吹一個,吹一個,吹一個!”那樣子活像是幼稚園裡的小朋友等待別人表演節目。
莫德雷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哨子,檢查了半天,發現就是一個普通的哨子,除了偶爾吹吹聽響的話,根本就沒別的用。
這時候,就凸顯出了奸詐的可貴。要是納貝里士在這裡,別說吹哨子,直接把這哨子給砸了。燒成灰。
可莫德雷德就不一樣了。
他在猶豫了半天之後,拿起那個安格魯大師交給葉清玄的哨子,含在嘴裡。
哨子響了。
那聲音纖細有清脆,像是一瞬間,傳遞到了極遠的地方里去了。
那一瞬間,葉清玄狂喜,大笑,幾乎在籠子裡翻起了跟頭。
許久,許久……又他媽過了許久。
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葉清玄呆滯地等著,又過了許久。
還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宛如風化成一顆枯萎的老白菜。
在籠子外面,莫德雷德吹哨子吹累了。把哨子放下,丟進了籠子裡,一臉不耐煩:“你喜歡你就自己吹吧,沒見過聽人吹哨子就這麼開心的人……你難道有什麼犬類妖魔的血統麼?”
“……”
葉清玄捧著那個哨子,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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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地方。
某個漆黑的深淵中,某個被無盡黑暗充斥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裡,六位被囚禁的大師盤腿坐在地上,愁眉不展。有的人狂怒地敲打著那一片黑暗,可那一片黑暗卻如此虛無,毫無任何被驅散的跡象。
“別白費力啦。”
胡先生嘆了口氣,“這是深淵的投影,大家都在原罪之衣的包裹裡。除非黑暗天幕被人打破,我們這裡除非六個人一起自爆,否則就完全沒辦法的。
雖然被困著很憋屈,但大家往好處想,他們想要把我們移走,或者想要害我們也很困難嘛。無非就是暫時關個小黑屋而已。”
“你說的倒是輕鬆!”一個大師翻眼瞪他:“你的學生,那群東方人早幾天之前就回國了!你一個人無牽無掛,當然痛快!”
“當然,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之一……不過,‘此處安心是吾鄉’嘛,隨遇而安也沒錯,對不對?”胡先生笑眯眯地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