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
整整五天,毫無任何線索和進展。
惱怒的樂師們將整個地宮翻了個遍,將神像一個個的推倒,砸爛,幾乎將每一具棺材的蓋子都掀開,結果連一根毛的線索都沒找到。
黃之王沒找到,黃色的裹屍布倒是找到了好幾十條,足夠大家人手一條來晚上當毯子裹一裹。有的樂師依舊細心無比的尋找線索,而不少耐性不好的樂師已經紛紛放棄,告辭回家,或者乾脆在地宮裡大打出手,差點連腦漿子都打出來。
但試煉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黃之王就這麼繼續‘人間蒸發’,消失得詭異又不正常,令人總覺得荒謬異常。
時間一天天的就這麼過去了,而秋季即將結束,已經快要入冬了。朔風漸起,奧斯維辛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很多人已經換上了冬衣。
天空上,陰鬱的雲層凝結,醞釀著一場大雪,難見陽光。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之下,很多人已經喪失了繼續尋求下去的動力,或者心急難耐,做出什麼誇張的事情。
而自始至終,柯爾特從地宮歸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教團的圖書館中,罕見出門,就連他的隊友都漸漸地不再聯絡。
而就在圖書館,無數散落的藏書中,頭髮蓬亂的柯爾特沉默地翻閱著一本又一本的記錄,試圖從其中找出任何的線索。
然而,徒勞無功。
當第五次翻閱開掘記錄沒有任何收穫之後,他面無表情地合攏了書籍,書籍在憤怒的以太波動中化為粉塵,從他的手中簌簌飄落。
到最後,白色的灰燼落進滿地狼藉的記錄中。再分不出彼此。
“那群羅慕路斯人……”
他眯起的眼瞳中閃過一道寒光:“絕對藏起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可惜,聖城明令禁止任何樂師對這群羅慕路斯遺民出手,否則柯爾特絕不會一直浪費時間到現在。
他沉默地思索著。眼神變化,尋找著什麼能夠撬開那群羅慕路斯人嘴巴的辦法。
可惜。卡里古拉是個老油條,水潑不進,每日嗑藥喝酒,過著明天暴斃也絕不稀奇的見鬼生活,明顯是這群放棄治療的流民中最抗拒治療的那個。
倘若搞不好,恐怕會弄巧成拙。
如果激起什麼暴動,恐怕到時候聖城會直接勒令巖鐵學院都徹底改整,為此付出代價。
本代的教皇陛下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下手狠辣程度直逼那位先代重新封印了末日之龍的五代教皇,對於任何敢違抗聖城命令的傢伙從來不手軟。
就在沉默的思索中,他手指上的戒指忽然明滅。
他的眼神亮起,從懷中掏出一壺水,竟然就這麼潑灑而出。水流並未落地,而是在輕柔的樂章之中流淌在空中,形成了一層極其輕薄的水鏡。
那水鏡只不過一層介質,本質其實是來自以太界中的權杖投影。
在遙遠的千萬裡之外,籠罩著整個巖鐵學院的‘火炬之光’將光亮投到了他的鏡中,也構建起了他與萬里之外的連線。
很快。水鏡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浮現。
他說,“柯爾特先生。您要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在北地,阿斯加德的萬年凍土之上,巖鐵學院高踞與群山之巔,從那一座座富含鐵礦的岩石上開鑿而出。
那裡是全世界最高的地方之一,也最接近星辰。
在那裡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啟示學派,所有‘星見樂師’的源頭——‘守密者’存在。而柯爾特的老師海森堡,便是其中的大師之一。
千百年來,守密者自星辰的最深處獲得未來的徵兆。也傾聽著來自大地之上的聲音。在幾代大師的引導和推動之下,幾乎全世界每個地方都有為守密者提供訊息的線人存在。他們源源不斷地為守密者提供情報和秘密。推動著守密者學派一點一點地向著傳說之中的‘全知’之境前進。
作為海森堡的弟子,未來的繼承者。柯爾特自然也有許可權動用這一張龐大的情報網來為自己效力。
而現在,在數日的沉寂之後,來自線人們的反饋終於到來。
對此,柯爾特只是點頭。
“說。”
“葉清玄,安格魯皇家音樂學院樂史系成員。”
鏡中人說道:“在講究底蘊和學識的安格魯音樂學院,他以前所未有的滿分筆試考試入校,堪稱前無古人。
因為本身資質問題,被認為是學院之恥,不過那些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