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擁抱著本尼,兩人深情擁吻,本尼眼中的愛意絲毫不做虛假,安娜像是終於確認了眼前的愛人不是幻影,激動得嚎啕大哭。
本尼低聲對她說了句什麼,很快,她下定決心,蛻下身上的衣衫,走上祭壇。
在眾人的怒斥中,她走進轉化儀式的核心。
可很快,在那些死而復生的親友規勸之下,一個有一個的樂師心甘情願地走上了祭壇。無面樂師一個有一個的擁抱著走上來的人,歡迎著他們的加入。
直到最後,他看向半身焦痕的山繆。
“山繆先生,您是克羅利團長親自點名的人,現在想必您也見證了吾主顛倒生死的神力,為何還不願意面對現實?”
無面樂師站在他的面前,低頭看著他:“拜服在真理之前,是這麼值得屈辱的事情麼?你呢,米勒先生,聖詠學派可從來都是我們黑樂師的搖籃,你難道對生死之間的轉化不感興趣麼?
只要你低下頭,便能看到吾主賜予你的寶藏。”
米勒的嘴唇蒼白,顫抖著,擋在山繆的面前,只是看著無面樂師,聲音嘶啞:“你的神,不是我的神。”
“你們所膜拜的泥塑木雕怎麼可能和偉大存在相比?”
無面樂師的神情冷漠起來。抬起手:“那就抱歉了,機會只有一次。”
米勒閉目受死,可那一隻手卻沒有斬落。被另外一個人拉住了。
“等一下,威爾。”
來者攔住了自己的同伴。淡淡地說:“讓我來跟他們講。”
“那……就交給你了。”
威爾看了一眼來者,似笑非笑地後退了一步。於是來者回頭過來,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眾人熟悉的面孔。
“——巴洛!”
米勒瞠目結舌,就連山繆陰沉的眼神中都閃現錯愕。
“是我。”
巴洛笑了笑,可他的神情卻無比靜謐和安寧,眼瞳之中不見血絲,也沒有任何的狂躁。像是一個安靜而溫和的少年,再無獸性困擾。
“幾個小時不見,就像是隔了很多年一樣。”他輕聲問:“你們還好麼?”
米勒的表情變化,踉蹌後退,像是想要說什麼,卻閉口不言。
山繆冷冷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什麼可憎的東西。
“巴洛,你已經死了。”他說,“死了的人,不應該從墳墓裡爬出來。”
“你擔心我是假的麼?”
巴洛走上前來:“不要擔心我。山繆,我現在很好。我並沒有死,威爾真是讓我見識到了真正的力量而已……
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那個時候的我……”
“那個時候的你比現在看起來正常許多。”
“那是因為我現在正常了。”
巴洛笑了起來:“我現在再也感覺不到憤怒和狂躁的困擾了。冷靜的感覺真是美妙。我已經降服了心中躁動的獸性,這都是陛下的恩賜。
現在的我,已經重獲……”
嗤!
血色噴湧。
從巴洛的心口中流出。
一把匕首從山繆的手裡冒出來,像是演練過千百次一樣,明明已經虛弱到動彈不得,可倉促之間,卻依舊快到不可思議。
從靴筒中拔出匕首,手腕翻轉,向前一送。刀光像是一尾魚在空中游走,沒入了胸膛。投入心臟中,於是濺起了赤紅色的水花。
血色噴湧在山繆的臉上。
“我……我……我是……嗬……嗬嗬……”
巴洛呆滯地看著山繆。想要說什麼,可血液倒灌進肺腔裡去了,他說不出話來,跪倒在地上。
山繆拔出匕首,在他喉嚨上又抹了一道口子。
巴洛倒地,最後的一刻,還呆滯地看著面前的山繆,無神的眼瞳倒映著那一張被血染紅的面孔。
“抱歉,巴洛。”
山繆只是坐在地上,低垂眼眸,“既然你沒有在奮戰中死去,可我希望你能死在羞愧之中。這樣至少,還像原來的你……”
“山繆!”
威爾愣住了,反應不過來,狂怒:“你他·媽·的幹了什麼!那是你的朋友!他死而復生,只為了再來見你!”
“他不是我的朋友。”
山繆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冰冷如鐵:“從一開始,就不是。”
“你……”
“朋友?他哪裡可能會有朋友呢?”
山繆抬起手,為巴洛撫平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