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來說,你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令人垂涎三尺的秘密。
雖然這一份職位需要你在必要的時候盡一些義務。
但和你獲得的相比,你所要付出的並不多。”
葉清玄微微頷首,問道:“比如說,將夏爾賣給你?或者說,在某些時候,成為你威脅夏爾的籌碼?
康斯坦丁現在不受控制的崛起,恐怕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威脅吧?你們需要一個制衡他的存在。
我相信,在夏爾同意出任康斯坦丁的機要秘書之前,這一份合同根本就還不存在……”
“你想太多了。”
亨德爾的語氣轉冷了:“葉清玄,每一個人,在必要的時候,都必須為這個世界作出一些犧牲。”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葉清玄看著他:“夏爾已經與你們無關了,也希望你們不要再打夏爾的注意。亨德爾先生,您是聖徒,萬人之上,按道理來說,我應該尊重你。
但是,別以為你們對夏爾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他的語氣平靜,近乎冷淡地告訴面前的蒼老男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也體驗一下他的感受。”
毫無掩飾的話語。
餐桌上的氣氛迅速轉冷了。
亨德爾看著他,並沒有怒意,眼神卻變得失望起來,滿是遺憾:“葉清玄,聖城待你不薄,為何心存牴觸?還是說,你至今覺得葉蘭舟沒有做錯?”
葉清玄皺眉。
“不要小看聖城,當班恩回到聖城,將你註冊為他的教子之後,聖城就已經對你的身份心知肚明。”
亨德爾冷聲說:“長久以來,聖城對你多方容忍,到現在也未曾向你追究,而且對你大加褒賞。你有什麼資格覺得聖城對不起你?”
葉清玄笑了。
他看著亨德爾的眼神。
這眼神真熟悉啊,如此高高在上,像是俯瞰塵埃。
只要有這樣的眼神,彷彿世界上一切都可以受自己擺佈了,都必須為了自己心中的東西去做出犧牲。
卻全然不顧塵埃中的悲涼和苦恨。
“葉蘭舟做了什麼,與我無關。”
葉清玄說:“如果說沒有將我這個罪人之子給徹底抹除就是聖城對我的容忍和恩賜的話,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覺得為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必要犧牲,可惜,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欠了這個世界什麼,而且,恰恰相反……”
他看著面前陰沉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亨德爾先生,是這個世界欠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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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了。
葉清玄與亨德爾之間的短暫會面早已經在令人不快的氣氛中結束。
“又跑去哪兒玩了?”
葉清玄嘆息,伸手揉了揉她有些紊亂的長髮。
不知不覺,她的頭髮就已經齊腰了。如果不注意梳理,就會變成一頭亂毛。
白汐任由葉清玄弄亂自己的頭髮,然後又隨他梳理整齊,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便忍不住哼哼地笑了起來:
“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要飯的老鬼特別可憐,心軟,就給了他兩毛錢。”
“衣服怎麼也破了?”
葉清玄看向她的袖口,破了一個小洞。
“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掛了一下。”白汐的神情愉快起來:“這樣下午又可以買一件新的了。”
“使館的預算不是這麼花的。”
葉清玄沒好氣地瞪著他:“而且我每次讓人家給你開辦公用品的發票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都很奇怪啊!而且為什麼買內衣你也要報銷啊!”
“表哥雖然你嘴上說不要,可付錢卻很老實嘛。”
“你倒是給我想個新的理由啊!”
葉清玄嘆氣:“多虧你的福,聖城大使館的辦公用品都買到明年了!財政部再瞎也不可能報銷吧?”
“不是還有餐費和路費嘛!”
“喂!你究竟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啊……”
葉清玄忍不住搖頭。
別人都說到了聖城身邊就會精英匯聚,可為何自己身邊的人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夏爾墮落的快就算了,就連白汐都耳濡目染學了一身騙報銷的好本領。
算了。
葉清玄想起了使館裡一臉苦逼眼神幽怨的出納,頓時打消了報銷的想法。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