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之下彼此碰撞,如同一個無人的鋼鐵工場。
而教皇的視線,卻並未被這奇景所吸引,只是凝視著熔岩工場的最深處,無數鋼鐵齒輪和機械所包裹的核心。
看守者站在他的身邊,隨著他一同俯瞰著這龐大的景色,便露出了笑容。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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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連日以來瘋狂加班的夏爾終於在正常時間下班,樂史系大貓小貓四隻難得湊齊了。
自從來到聖城之後,似乎還是第一次。
亞伯拉罕取到了出入許可之後,委託使館訂了一家餐廳,決定自掏腰包來請客慶祝一下。
實際上老師現在已經是皇家音樂學院啟示學院的副主任,半個負責人了。
校長這個賠錢貨根本不把預算當錢,花錢極其兇,發錢也同樣爽快。現在老師每個月各種津貼和工資都是一筆令人咋舌的數字。
而亞伯拉罕除了每日三餐之外,基本上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他不喜歡抽菸,也不好酒。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宅在自己書房裡讀書。
每個月的實驗材料和樂師耗材有學校提供,成為副主任之後,他的許可權也足以出入大圖書館,根本沒必要花錢買書。
因此,工資就變成了存在教團銀行裡的一堆數字,而且根據目前的趨勢,只會越攢越多。過慣了苦日子之後,夏爾看到老師的存款記錄之後,眼睛都綠了。現在還在死纏爛打的求著老師每個月多贊助自己一點研究資金。
他在皇家研究院和最近教團裡面不知道貪汙了多少錢,按理來說,應該不窮。
但他這種浪貨,有了錢就買酒喝,有了橫財就填腦洞——為了實現自己那種種不靠譜的腦洞,已經不知道砸了多少錢進去了。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他還走了聖城軍備處的路子,買到了半具報廢的福音裝甲和大量的材料。
當然,他自己說是要為葉青玄重新設計一套外骨骼禮裝,但靜默機關卻根本不信,正在對他實行嚴密監控。
在聖城購買收藏這種戰爭兵器級的甲冑,你特麼的究竟想幹啥?
對此,葉青玄只能為夏爾捏一把冷汗,順帶在狼笛那裡為他求情。
這一頓飯吃完,在聖城的層層規章制度下快要憋壞了的夏爾講夠了爛話,葉青玄被他拉著,無可奈何的接受著精神汙染。亞伯拉罕只是笑著圍觀。
結果,所有的東西都被白汐給悄悄吃掉了。
等他們感覺到肚子餓了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堆空盤子……
聽著夏爾和白汐吵鬧拌嘴,葉青玄和老師忍不住相視一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麼平和的生活了,和老師、夏爾、白汐坐在一起吃飯,明明那麼吵鬧,可心裡卻有一種安寧感。
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他伸手,呼喚服務生。
服務生應召而來,卻面帶苦色。
“先生……剛剛有一位客人將這裡包場了。”
服務生指了指不知何時變得空曠起來的餐廳,扯了一堆非常抱歉今日免單之類的話,委婉地透露出’能否儘快離開‘的意思。
“包場?”
葉青玄皺起眉頭。
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服務生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不好意思,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今天我包場,也是為了能夠跟他們談得愉快,你可以下去了。”
葉青玄一愣,抬頭看去。
這是一個有些早衰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已經頭髮斑白,但看上去卻溫文爾雅,風度非常,令人心生好感。
令人驚奇的是,他是一個東方人。
而且,似曾相識。
葉青玄察覺到,白汐的神情陰沉下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
在幾人困惑的視線中,那個東方中年人露出柔和地笑容:“初次見面,我是雲樓慶舒,是一個東方人。”
他停頓了一下,丟出了令所有人陷入蒙逼的炸彈。
“——同時,也是白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