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惡魔之門,但想要關上的話,就沒那麼簡單了。”
首相大臣掐滅菸捲,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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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林間道路上,口吐白沫的駑馬被車伕抽打,奮力地拉著一輛稻草車,狂奔著前進。
暗紅色的粘稠鮮血從車轅上滴落下來,一路留下了點點猩紅軌跡。
駕車的人披著一件髒兮兮的外套,佝僂著身體,隨著馬車的劇烈顛簸,握著韁繩的手背上傷口便崩裂開來,乾涸的血竭中溼潤的血液緩緩沁出。
“大師,我們就快要到了。”
柯爾特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紙。
他的一頭亂髮已經被燒掉了一半,曾經俊秀英挺的面目已經遍佈傷疤和焦痕,就像是被烈火焚燬了一樣,癒合的傷口滿是猙獰,看起來醜陋地像是惡鬼。
誰都認不出這個傢伙是曾經志得意滿的英雄了,更像是地窖中隱藏的鬼魅和妖魔,小孩子們看到都會嚇哭的醜鬼。
“距離聖殿騎士團的駐地就差幾個小時了,那個雜種,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草車中沒有回應。
潮溼的稻草中點點汙濁,已經幾乎被血染成了暗紅。菲利普大師躺在稻草中,竭力喘息著,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
他閉目,在祈禱,祈禱的聲音卻連自己都聽不分明,肺腑中泛起了水聲,那模糊的呢喃像是獸類的咆哮。
意識模糊。
人為引發的地脈暴動瞬間毀滅了整個教堂,將一切都徹底滅亡。
暴亂的以太吞沒了一切。
一舉葬送了一整支精銳的軍隊。
誰都沒有想到,葉清玄那個狗雜種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不顧聖城的尊嚴和怒火,膽敢將教堂和數十名教職人員都葬送在一場卑鄙的襲擊裡。
要不是那一瞬間菲利普大師身上的神罰之章被啟用,保住了兩人的性命,可能現在兩人已經已經盡數被燒成了骨灰。
可惜,他們還活著。
還活著……
他們選擇這一條道路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隱秘,而是因為……這一條道路距離聖殿騎士團的駐地近在咫尺。
即將返航聖城的聖殿騎士團在這裡進行最後的駐紮和補給,距離他們只有十幾公里之遙,倘若菲利普大師在全盛狀態之下,甚至瞬息可至。
葉清玄膽敢襲擊教堂,當面打聖城的臉,但哪怕他再喪心病狂,安格魯也絕對不會支援他去襲擊聖殿騎士團,哪怕面對只是其中的一個部分。
那是匯聚了諸國的力量所構造的龐然大物,倘若接受了毀滅命令的話,一夜之間可以將千萬裡的國境化作焦土。
誰都不想這一把對準妖魔的劍刃懸掛在自己的頭上。
到時候,葉清玄就再拿自己沒有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咧嘴,嘶啞地笑起來,笑著笑著,便劇烈嗆咳,咳出猩紅的血,血液順著他的下巴落在衣襟上,依稀描繪出一張獰笑的臉。
柯爾特愣住了。
“詛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