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之中。
咣噹一聲!
餐盤被摔在地上,食物撒出來,在牆壁上留下一灘好難看的汙漬。
“聖城就讓我吃這狗屁東西?”
牢房之內,白髮的年輕人的神情鄙夷:“把你們管事兒的叫來!你們是怎麼幹的?半點規矩都不懂!”
說著,他不耐煩地將腳翹在床上,不帶正眼瞧的瞥了那牢籠之外的看守一眼:
“還愣著幹什麼?去啊!”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牢房裡的人也忍不住開始吹起口哨來。
每日一次的熱鬧又要開始啦!
贊誒!
侯爵大人又要搞事兒啦!
在監獄裡,娛樂之貧乏,簡直常人難以想象。
別說讀書看報,就連每天的娛樂都只有在澡堂搞一搞基,或者肥皂掉在地上被搞,眼見有人鬧事兒,一群閒極無聊的囚犯頓時來了精神。
有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也跟著喊:
“對,快滾快滾!”
“沒錯!快把典獄長給侯爵大人叫來!”
“葉大爺不吃這種****東西!”
“說得好!”
其他看守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哪怕是拿著棍子敲打鐵柵欄也沒有壓得下那群窮兇極惡的混賬,反而激起了有一輪的叫罵。
幾個看守互相看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在同一個人身上,被看的那個人啐了口吐沫,罵了句髒話:
“怎麼又是我?”
嘟噥了兩句之後,他轉身離去。
很快,大批的看守就衝進了牢房,為首的是個帶著單片眼鏡的胖子,神情陰沉,隨意地指了幾個喊得最誇張的傢伙,便有兇悍的獄卒衝進牢裡,將犯人拖出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到鼻青臉腫,骨頭都斷了幾根。
嘈雜的監獄迅速地恢復了安靜。
葉清玄的牢門被開啟了。
帶著單片眼鏡的胖子扯了一下自己的肩帶,走進牢裡,看著言情選,眼中就閃過一絲陰狠,很快,被強行擠出的和藹笑容所替代。
“葉先生,您這是又鬧了哪一齣?”
他端詳著葉清玄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被丟到角落裡的餐盤,頓時明白了什麼:“看來是不合您的口味麼?”
他笑著說道:“恐怕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沒有說清楚。您的身份尊貴,這可是典獄長特意照顧,請了廚師來給您單獨安排的伙食。
據說裡面的橄欖油都是從勃艮第進口的,我平時都沒這麼好的口福吶。”
“可別拿我跟你這種狗東西相提並論。”
葉清玄的神情鄙夷,語氣絲毫不客氣,“我可是堂堂侯爵!你看看你們弄得都是什麼鬼東西?放幾片牛肉就充牛扒啦?隨便弄兩條魚煮一煮就當海鮮濃湯?餐前酒呢?讓我喝這種一瓶十幾塊錢的兌水貨!
烤排這麼油膩的東西你都端得上來?存心讓我消化不良!還有你看你們的甜椒龍利魚是什麼鬼東西,弄點辣椒灑在烤魚上面就是了?你打發叫花子呢!”
毫不留情的足足噴了十分鐘,將這一頓精心整治出來的飯菜噴到放在街上乞丐都會嫌棄的程度之後,那胖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自從葉清玄被關到這裡來之後,就沒一刻安分過。
原本井井有條的監獄環境被他一顆老鼠屎搞壞一鍋湯,這一根攪屎棍每天還攪風攪雨,不知道哪兒來的狗脾氣,從來不拿正眼看人,而且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句句戳人痛處。
如果他要是一般的囚犯就罷了,早就被拉到小黑屋裡重新教做人了。
可偏偏這個傢伙是犯了大事兒進來的啊!
據說原本在審判之塔就不是安分的貨,出獄還沒幾天,就攪合進刺殺教皇的案子裡,犯下了彌天大罪。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件案子。
如果只是如此就算了,監獄裡折騰的人的辦法多了去了,這些獄卒拍拍屁股都能想出幾十種來,但這王八蛋是個侯爵啊!
而且還是東方的侯爵!
預定的王公貴族!
整個聖城就沒幾個人的身份比他大!
天人之血的貴族、安格魯的未來的持劍者、涉嫌刺殺教皇的嫌疑人,裡通革命軍的奸細……這幾個身份一個比一個讓人頭疼。
按理來說這種重犯根本不應該關到這裡來。
偏偏審判之塔前些日子剛剛遭了秧,上面的大人物腦子進了水,就把他隨隨便便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