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枯樹之間,鐵稜再次破封而出,那些荊棘再一次地開始增值,這一次它們彼此匯聚,變成迸發地鐵流,荊棘在生長,纏繞向葉清玄。
這一次……要將他徹底的,粉身碎骨!
那一刻,葉清玄聽到無數鐵片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宛如冰霜凝結和破裂的聲響。迷霧被無數虯結地鐵棘突破。向著前方延伸,刺破一切。
它們向著自己來了。
葉清玄奮力掙扎,卻又被拉進了束縛之中,無能為力。
最後的瞬間,他只來得及聽到一聲憤怒地咆哮,然後黃色的影子高高躍起,擋在他的前面,奮力地撕咬著那些看不見地手掌。
“老費!”
葉清玄愣住了,他看到老費的後腿被那些荊棘纏繞住了。可老費憤怒了,他死不認輸,掙地鮮血淋漓。
“老費!!!”葉清玄高喊:“滾開!”
你以為這樣說有用麼?他心底忽然害怕起來了。
這條老狗發怒了啊,他什麼都不聽,呲著牙,口水流出來,眼睛發紅。它要擋在這個人的前面,去撕咬那些看不見的敵人。哪怕被那些看不見地敵人殺死他也不在乎。
鐵枝纏繞向葉清玄的脖頸。
於是,它發瘋了,要撲向死亡。
葉清玄奮力地伸手,想要甩開它,可是卻無能為力。
直到現在,他終於感覺到恐懼。
又一次,被切實的絕望淹沒了。
就像是十歲時一無所有的惶恐,就像是倒在雪地裡,在高燒中掙扎,就像是母親臨死之前的低聲呼喚……那是一種即將失去什麼的畏懼,一種有什麼東西被碾碎的痛苦。
心臟在震顫,憤怒地快要從胸腔中跳出。於是鮮血在他的體內膨脹,令他青筋從臉頰上浮起,血管快要炸裂。
所有的力量匯聚在胸臆中,如熔岩一般用灼燒著他的心臟,像是要穿透層層阻隔,去觸碰禁忌的領域……
於是,他聽見手背上傳來清脆地聲音。
——像是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嘆息。
他錯愕地低下頭,看到指尖銀絲盤繞的戒指放出了亮光,悠長地龍吟聲在虛無中迸發,無形的震盪從手指上傳來,撕裂了一片白霧。
在他的指尖,白霧被擾動了,被無形的力量拉扯成了漩渦。在漩渦裡,分明不應存在於此處地烈日噴薄而出,遍照一切黑暗。
那是幻覺。
可幻覺卻如此的真實,真實到能夠讓他再一次的感應到了以太。那種力量充斥了天空,填滿了大地。它們隨風而來,飄散在霧氣裡,盪漾起層層的漣漪。
一瞬過後,幻覺就隨著那一聲嘆息而消散了。
可是,層層盤繞而來的鐵枝荊棘停滯住了,像是找不到目標了,陷入困惑。它們茫然地在扭動著,不知如何是好。
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短暫,令人來不及細細思索。
葉清玄只來得及抱住老費,掏出囚籠,在地上狼狽翻滾。
緊接著,難以抗拒的昏沉和黑暗襲來,那一瞬間的幻覺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氣。就像是整個人在瞬間被挖空了,難以呼吸。
“葉子!葉子!”
像是有人在高聲呼喊著自己的名字,用力搖晃著他。
在最後的意識消散之前,他用最後的力氣指了一個方向。
“從那裡走,去教堂……”
他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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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分鐘之後,黑暗地密林中走出一個消瘦地身影。
在濃厚地夜色中,他似乎不靠眼睛便能夠辨認地形和道路,一路暢通無阻。
到最後,他停在某處,他冷冷地環顧著遍地殘骸。在鋼鐵荊棘地穿刺中,一無所有……那些該死地小偷已經逃走了。
比起憤怒,他更加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剛才‘霧魔’失控了一瞬?
在無數鋼鐵的荊棘中,他冷冷地凝視著那些小偷逃離的方向,可忽然之間,陰冷的神情卻僵硬住了——樂器和他之間的共鳴,消失了?!
他順著最後殘留的痕跡疾奔,到最後,停在了一條河流的旁邊。他凝視著面前湍急地河流,發出憤怒地咆哮。
在河邊溼潤地淤泥中,依舊殘留著鮮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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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小鎮地另一端,教堂的後門被敲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神父將後門推開,然後愣在原地。
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