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寂靜的黃昏,夕陽的光令人昏昏欲睡。
阿瓦隆碼頭,一艘輪船停靠在港口,卻罕見有旅客從上面走下來。
就在空空蕩蕩的碼頭前面,有一個魁梧到如同怪獸的男人蹲在長椅上,認真苦讀著手中皺巴巴的小冊子。
嘭!
一個足足有半人高的龐大行李箱被來者丟在了他的面前,低沉的撞擊聲裡,掀起一片塵埃。那個和沉重的巨大行禮絲毫不相配的來客抬起頭,環顧四周。
少年穿著純白色的禮服,面如卻更加的白皙,宛如女子一般,但卻俊朗而稚嫩。他披著齊腰的金色長髮,長髮以華麗的髮箍束在了身後。
在陽光下,銀質的髮飾和流金一般的長髮交相輝映,優雅又華貴。
在他的手臂上,像是刺青一樣,紋飾著雙蛇糾纏的紋章,看起來怪異又典雅。
“還是老樣子啊,這個鬼地方。”
這個看上去年紀並不大的少年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拿著手杖戳著面前的巨漢:“喲,塞頓,好冷漠啊,不打個招呼麼?”
塞頓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許久之後之後咬牙問:“喲,你怎麼還沒死?”
“你這麼說真是讓我有些難過啊朋友。”
金髮少年搖頭嘆氣,一臉難過:“虧我還為你買了新的項圈,想必能夠讓你更守規矩一點。你竟然這麼對我?”
嘎嘣!
長椅發出崩潰的聲音,塞頓怒視著面前這個金毛小鬼,指節捏的噼啪響。
“哎,算了,你還是這麼容易生氣啊。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少年感嘆著,然後迫不及待地左顧右盼:“我們那兩位可愛的新員工呢?他們有沒有好好吃飯呢?有好好休息嗎?有變得白白胖胖嗎?
來,快讓我看看,給我介紹一下那一位滿懷秘密的少年,還有同樣滿懷秘密的少女……”
他興奮地張開雙手:“不管是誰也好,快去告訴他們!他們偉大的、仁慈的、善良的、英俊的、美貌的老闆,尊敬的王國爵士‘赫爾墨斯’先生,已經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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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終於送貨完畢。
葉清玄坐在噴泉廣場的角落裡懶洋洋地曬太陽,柺杖被白汐好奇地抓在手裡把弄著。
在黃昏的陽光下,葉清玄從口袋裡掏出以太球,習慣性地發了幾個音節,但依舊毫無反應。
“你還在嘗試這個啊?”白汐看到了他手裡的以太球,便明白了。
“都說你不可能啦,那幾個常用音符的音域都是集中在高音和低音的區域的,你的聲域達不到那種程度的,而且你根本沒辦法感應以太吧?”
白汐嘆氣:“不過十幾萬次都撞不到一隻死耗子,你的運氣該有多差啊?”
“沒辦法,可能是我比較倒黴吧。”
葉清玄聳肩,心裡卻再一次想到下午時那一場驚心動魄的騷亂。千萬鐵鶴飛翔在空中的凌厲閃光,以及雲樓公主那近乎隨手的一擊產生的莫大威力……
“太一。”他終於想起了這個詞,抬頭看向白汐:“在中午的時候,你說的‘太一’是什麼?”
“嗯?”白汐一臉茫然:“什麼太一?”
“我明明聽見了。”葉清玄撇了撇嘴:“不要裝傻,在那個雲樓公主遇到刺殺的時候你說的,‘太一’。”
“哦,是那個啊。”白汐想了半天,點頭說:“應該說,是天賦吧?”
“天賦頂多是音域寬廣或者動作靈巧吧,如果這是天賦的話,那就是說公主剛生下來就能厲害到這種程度咯?”
“所以才是天賦——真正的天賦。”
白汐說:“不是嗓音,不是外貌,不是右手上的第六根手指,是某種更加先天的條件。從母胎中就孕育好了的東西,甚至比那更早。早在祖先立下誓約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的東西。”
“聽的不是很明白。你確定你再說的是人類能聽懂的東西麼?”
白汐無奈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忍不住嘆氣:“所以才奇怪啊,你真的是有東方血統麼?”
葉清玄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我以為這種東西是明擺著的。”
“……”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麼?在東方,很多人都是黑色的頭髮嗎?”
“嗯?”
葉清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不是白色麼?!”
“白髮在東方也很少的。大概幾千個人裡面才會有一個吧?你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