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一點,小姑娘,不禮貌的小鬼,賣不出好價錢。”
艾瑪的聲音變得從沙啞變得尖細。在夕陽地最後光線裡,她地眼瞳中隱隱透出綠光,宛如妖魔。不顧白汐的奮力踢打,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真像啊……”
她輕聲笑起來:“真像啊。”
在踢打中,她的袖子裡有一張摺疊的白紙落下來,在白紙上印刻著一副側影的肖像。白紙掉進水裡,汙泥和痕跡染黑了肖像上的少女和白汐別無二致的容顏。
葉青玄愣住了,他張口欲言,卻發不出聲音了。隱隱有什麼東西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令他幾乎無法喘息。
白汐嘴唇顫動著,無力反抗。
這個衣著土氣的老婦人在輕聲呢喃著什麼,嘴唇開闔,卻毫無聲音。她的肺腑中像是藏著黑色的風洞,源源不斷地吹出了惡臭的氣,就像是爛泥中腐爛的屍體。那種一絲一縷的東西像是蛛絲,無聲地纏繞在兩人的身上,抽走一切動彈的力氣。
“隨我走吧,回到你應該回的地方去。有人已經等你很久啦。”
艾瑪用尖銳的指甲刮擦著少女的面孔,看著她因恐懼而擴散開來的眼瞳:“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人活著總是有那麼多不幸突如其來。
有時候,得忍忍才行。”
她輕聲尖笑起來,在這無人的小巷中。笑聲在牆壁上回蕩,空氣波盪著,隱約有什麼影子在搖擺,糾纏住了葉青玄的四肢和喉嚨,像是深海中被層層的海藻纏繞。
於是,痛苦地感覺就更加強烈了,只能在窒息的痛楚中痛苦掙扎。
“不要……”
白汐的眼瞳放大了,低聲呢喃。
“來,別怕,隨我走吧。”
艾瑪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白汐就像是傀儡娃娃一般身不由己地被他拉住,向著陰森地小巷中走去。
在窒息中,葉清玄艱難地在地上攀爬,想要抓住她的衣服,可是卻失之交臂。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白汐如此恐懼樣子,惶恐,不安,像是要墮入地獄或者更可怕的什麼地方去了。
“不要……”
在無形地桎梏中,女孩兒地嘴唇開闔,想要發出聲音,可那聲音卻像是將死時的遺言一樣無力,顫抖著,飽含恐懼。
“……不要。”
她的面目驟然扭曲起來,像是忍受著絕大的痛苦,身體劇烈地顫動起來。
艾瑪的腳步一頓,錯愕低頭,在她的袖子裡,有什麼東西在鼓盪著,像是熱水沸騰了。
突如其來的風掀開了寬大的袖管,裸露出她蒼老的面板,還有銘刻在面板上的怪異符文……那些植入了面板之上的音符在不斷地顫動著,變得模糊起來。
有一種龐大的力量從白汐的身體裡湧現了,它並沒有被束縛起來,反而越發狂暴,近瘋狂地衝撞著,絲毫不顧白汐的面板在衝撞中已經破裂。
她的音符快失控了!
艾瑪皺起眉,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喉嚨中宛如鬼哭一般地哭聲驟然迴盪開來。像是蟒蛇要勒死自己的獵物,白汐的骨骼幾乎發出瀕臨崩潰的聲音。
白汐的肩膀顫抖著,凝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終於發出了完整的聲音,尖銳又恐懼:
“——不要碰我!!!”
崩!
猛烈的衝擊像是從白汐的身體中迸發了,震碎了無形的束縛。那一瞬間的氣爆幾乎隱約可見,在她的衣服上撕裂出巨大的口子。
艾瑪口中的鬼哭之聲被徹底打斷了,他發出一聲慘叫,如遭雷殛地後退了一步,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一顆金屬鑄就地斷齒和粘稠血絲從他的口中噴出,落在地上。最後一線光芒中,青銅斷齒上的七竅宛然,微風吹過,便發出細微的聲音。
葉清玄感覺到束縛和哭聲一同消失了。
他來不及思考太多,衝上前去,抱起軟倒在地上的白汐,一頭鑽向前方的小巷中。
巷子口有個魁梧的男人想要站出來,可是還沒有等他攔住葉清玄,就有東西到自己的懷裡來了。
那是一根上好的柺杖,拋光上油之後的梨花木散發著微微的木香,可現在它被一個少年抓在手裡,像是長槍一樣捅在那個男人的心口上。
“滾開!”
少年的神情猙獰。
一瞬間,少年的下手狠辣地像是街頭嗜血地小混混,就像是心中有什麼東西甦醒了,他的眼神就不再和煦了,而是……充滿一種難以言喻地狂怒。
將柺杖捅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