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清玄來到阿瓦隆的時候,狼笛允諾他,介紹信一定會送到學院的手中,讓他參加考試。可現在葉清玄只覺得一片茫然,因為所有人都告訴他,根本沒有什麼介紹信的影子。
晚宴已經開始了,他抱著老費在門口等待,卻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待多長時間。
而在遠處的門口,西德尼依舊在焦躁地徘徊。
“還沒有來嗎?晚宴都開始了。”
西德尼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懷錶,在看到徘徊不去的少年之後,更加煩躁了。
“來人,他怎麼還在這裡?把他……”
話說到一半,他就聽見了遠方傳來的馬車聲。在黑色駿馬地拉扯之下,裝飾華貴的馬車無聲地停在了大禮堂的前方。西德尼臉上的煩躁一掃而空,小跑著迎上去。
葉清玄跟著回頭,期盼地看著馬車,希望能夠看到一個信差走下來,將自己遲來的介紹信交給他。
“可信差坐不起這樣的馬車啊。”
他心裡的有個聲音在悄然低語:“你看到他車門上的鎏金把手了麼?一個信差和你綁在一塊工作一年都買不起那個東西。”
馬車緩緩停止,車門被推開了。
可走下來的不是什麼信差,而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他的面孔蒼白,像是久未曾見過陽光。眼神冷淡又倨傲。
“班納少爺!”西德尼擦著汗迎上去:“怎麼遲到了這麼久?”
“出門晚了點。”金髮少年伸手搭著他的手臂下馬車,淡淡地看了一眼大禮堂:“晚宴不是還沒結束麼?”
“這個自然是來的早一點比較好。”
西德尼陪著笑,低聲唸叨:“您今年才十六歲,就被舒曼先生看好。您的哥哥已經是高年級首席,如果艾德里安家族再出一個首席,這一代的影響力定然能夠再度擴大。”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的。”班納淡淡回答。
“事情您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安排好了。”
西德尼壓低聲音:“院長講完話之後,就是你的獨奏。在場的所有考生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你相比。這是你奠定聲望的第一步,然後我再……”
“哦哦,那真是辛苦了。”
班納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像是事不關己。
就在在看到不遠處的葉清玄時,他皺了皺眉:“他是誰?”
“下城區的爛果子,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西德尼看都不看他一眼,催促著他快點走:“院長早就到了,不要讓他等太久。”
班納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前方的少年:
“對不起,你擋住了我,請讓我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葉清玄才發現自己擋在了前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西德尼隨手推到了一邊。他踉蹌了一下,沉默地讓開,什麼話都沒有講。
班納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友善了一些:“不要在這裡等著了,這裡不是僕役待的地方,不要給你家的主人添麻煩。
葉清玄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班納收回視線,不再去看他,邁步走進光亮地晚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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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沉默著,許久之後低下頭,他很想說自己不是僕役,但他和這些貴族的少年們比起來,不是僕役又是什麼呢?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小少爺啦。
而且他又沒有介紹信,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呢?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搖了搖頭,揮手招了招老費:“走吧,老費。”
他輕聲說:“我們回家。”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可就在他們走在林蔭道中的時候,卻有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追上來了。那個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校工制服,看到他一愣:
“快跟我來。”
“嗯?”葉清玄愣住了。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不是說讓你在後門等著的麼?這麼跑到這兒來了?”他不由分說,拉起葉清玄:“別傻愣了,快要趕不上了。”
葉清玄愣了一下:“你找我?”
“當然,要不然我還能找誰?”
中年男人拉扯著他,七拐八拐地將他拉近一棟房子裡。葉清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這裡到處是更換衣服的侍者,在看到他之後,侍者們也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什麼話都沒有說。
有剛剛換好外套的侍者看到中年男人進來,頓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