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斯所說,這種技術的副本還保留在不少地方,可供調閱。
在黑暗時代剛剛結束的時候,各國私下裡也沒少幹過對俘虜樂師進行人體試驗,以求對‘大源’進行探究的行為。
在這個過程中,誕生的上千種奇怪技術之一,就包括了‘以太封印’。
對一個普通人進行手術,在脊椎中植入十九枚以上的針型消音栓,就可以強制地將他的樂師之門永久關閉……雖然這種手術看似應用廣泛,但它致命的三個缺陷卻註定了它只能作為一個殘次品被丟進垃圾桶裡。
太高的成本、太高的術後死亡率,以及以太的太高排斥性導致它完全無法在樂師身上使用。最後,它只能被束之高閣,丟進垃圾堆裡。
對此,塞頓更疑惑地是,究竟是誰會將這麼高昂的桎梏植入一個少年的體中,只為了堵死他的樂師之路?
“哈,誰知道呢。”
赫爾墨斯拋弄著手上的以太球,眼神嘲諷:“以太封印確實是個好辦法,被植入封印的人越接近以太,就會越痛苦。到最後,懷抱著美夢在痛苦中死去。
按照常理來說是這樣說沒錯,但不論是誰,這一次都是白費功夫。
不懂得天人血脈,他們便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可笑的事情。區區一把鎖,可以讓他打不開樂師之門,可擋不住門後的東西破封而出……
有些東西越是壓制,它的反彈就越是可怕。尤其是應對天人血脈這種近乎畸形的傳承方式,簡直就是在飲鴆止渴。”
塞頓問:“天人的血統真的那麼強大麼?”
“當然啊,蠢貨,那可是用無數人的血骨和性命換來的塔基……
數百年以來,東方人為了更接近以太,不斷的對自身進行各種探索,甚至不惜用自己來做試驗品。一連九任帝王,窮兵黷武,討伐四夷,為了就是得到更多的人口用來進行實驗。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實驗和改造裡。
最暴虐的帝王‘秦’甚至將無法完成任務的樂師判定為廢物,將他們的學派連帶著古籍都推入火坑之中。
直到最後……他們終於成功了一項,那就是將以太的共鳴融入了血脈中,以漫長時光的積累將其化為天賦。
就像是野獸一樣,他們將那些莫名的感悟和經驗變成了可以傳承的本能。”
塞頓愣住了:“你是說那個小子身上……”
“沒錯。”
赫爾墨斯頷首:“記憶可以遺忘,性格可以改變,但只要活著,本能就不會失去。
那個混小子嘗試了十四萬次,就將那一扇門敲響十四萬次……只要有人願意幫他加一把力,那一扇破門就會徹底分崩離析。”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感慨:
“同步率從零到一產生質變,就是樂師之門開啟的瞬間。東方人付出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一瞬間啊。
以太第一次將會融入凡人的軀殼之中,昇華性靈,錘鍊魂魄,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赫爾墨斯輕聲呢喃,似是惋惜:
“屆時,以太便是使者,引導著迷途的叛逆之子迴歸大源,可哪怕只是一瞬,人類的自負靈魂也會從大源之夢中掙脫,迴歸個體……也只有那一瞬,他們能在以太掀起的波瀾中——照見本性!”
他的手在空中輕輕地畫了一個環形的印記,眼神悲憫:
“一切歧途,將自此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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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葉清玄陷入熟悉的恍惚中。
蒼藍色的龐大月光從天空的盡頭升起,照亮了他的眼眸。
那個充滿痛苦地夢境又回來了,時光奔流,萬物衰朽。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廢墟和墓場。
還有蒼藍之月高懸與天空之上。
在一重重墓碑之間,結著蛛絲和塵埃的網。那些尖銳或者沉重的墓碑像是一隻只伸向天空的手掌,徒勞地想要握住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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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又看到了,那個白髮的男子。他徘徊在墓碑之中,垂首沉思,長袍上生著苔蘚和落葉。看到葉清玄,他就抬起頭來了,那一張面孔似曾相識。
就像是自己,像是父親,像是老人,但又帶著少年的特徵,有時嫵媚如女子,又是陽剛而俊朗。
看的越久,葉清玄便越不敢確認他的摸樣。他甚至無法判定那個人是否是一個人類,還是某種更古老的原型。就像是在久遠時代之前的某種象徵,那是血脈的源頭。
它獨立在時光之外,所以包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