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麼?
薩滿已經失勢啦,鬼手,新來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個。就只有你這個狗腿子忠心,抱著他的大腿當寶似的。”
“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
鬼手踏著汙水走上前來,只是看著他身後的道路:“——你應該讓開。”
“你想對我動手?”
赫爾墨斯看了看鬼手左手上帶著的黑皮手套,緩緩地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別忘記你那一隻手是從哪兒買來的。”
鬼手說:“那兩個人,是薩滿要找的人。”
“想要找他們的不是薩滿,是拿著他以前的信物來找你們的人,對不對?”
赫爾墨斯笑了來,做作地拍了拍頭,像是現在才此昂起來:“哦,差點忘了,有一個人的信物就是從我這裡買過去的。我記得他好像是姓常……”
“交易人!”
鬼手抬起了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摘下了自己嘴角的菸斗:“你應該明白這裡的規矩,不要礙事。”
“叫我赫爾墨斯,我喜歡這個名字。”
金髮地少年說這個名字的時候眉毛挑起,神采飛揚:“至於規矩,不好意思,我出門那麼久,已經全忘啦。”
鬼手的神情變得冷厲起來,赫爾墨斯卻將手伸入懷裡,掏出了一個厚實的紙袋,拋入了他的懷中:“先別急著翻臉,看看這個再說。”
他撫摸著自己雙蛇交纏的手杖,輕聲說:“在我這裡,從來都是明碼標價,我跟別人交易時,也從來沒有讓人血本無歸的道理。”
鬼手沉默地開啟紙袋,藉著燈光看著其中古舊紙張。那些紙張像是被火燒過,已經大半殘缺不全,但隱約能夠看到模糊字跡和圖案。
那些字跡和圖紋令鬼手的眼瞳縮緊了。
“阿瓦隆地圖?哪個阿瓦隆的?”
“真正的那個……這麼多年來,皇室一直在找它,你們倒手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薩滿不在,沒有人罩著你們,分下去之後大家當養老費也不錯。那些錢足夠你們剩下的時間裡狂嫖爛賭最後死在香檳浴缸裡了。
前提是——不要再管這件事。”
鬼手抬起眼睛看著他,許久之後搖頭,將紙袋還給他:“女孩兒可以,男的不行。”
沉默,漫長的沉默。
在沉默裡,赫爾墨斯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散了。這個少年的神情變得冷酷,又陰沉,那種銳利的眼瞳就像是刀鋒一樣,刺得鬼手後心發寒。
他凝視著面前的老男人,聲音輕柔,一字一頓地說:
“鬼手,不要不識抬舉。”
“這是薩滿親自下的命令。”
鬼手輕聲說:“幾天之前,他已經回來了。”
赫爾墨斯的表情變了,閃現一絲錯愕。
鬼手的表情不變:“今天遇到你,我可以不管這件事情。甚至他在你的店裡,我們也可以不管。但你要知道,薩滿的命令只要一天還在,那個小男孩兒就依舊是我們的敵人。”
“原來是這樣麼?”
赫爾墨斯沉思著,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事情,恍然大悟,寒冰一樣的神情忽然消散了,他重新笑起來,就像是太陽一樣:
“我忽然知道這個老傢伙想幹什麼了。”
說著,他將紙袋丟回了鬼手的懷中:“這個東西你們拿回去吧。就當我給薩滿的禮物……祝他趕快梅毒晚期死在自己的廁所裡。”
“我們會轉告的。”
鬼手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帶著下屬轉身離去。
-
-
當赫爾墨斯回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漫長的一夜終於要結束了。
天色漆黑,但依舊能夠感覺到有微弱的陽光從霧氣的盡頭落下來。
赫爾墨斯站在馬車旁邊,伸手接過塞頓遞過來的外套,然後將身上帶著臭味的嶄新禮服毫不愛惜地丟進了下水道里。
塞頓坐在車伕地位置上,魁梧地身體像是要將馬車的座位擠爆了。
赫爾墨斯重新穿戴好了之後,掏出一瓶香水在自己身上倒掉了半瓶,然後才鬆了口氣,恢復輕鬆:“呼,臭死我了……有什麼麻煩麼?”
“有幾個人發現了他們過來,被我解決了。”
塞頓指了指牆角,那裡的兩個**袋像是裝滿了泥巴,看上去軟綿綿的。有隱約地紅色從裡面泛出來,引來兩隻野貓好奇地抓撓。
赫爾墨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