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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幸福之天飛翔而去。凌抱鶴喃喃張開口,吐出模糊的兩個字眼:“娘……娘!”

李知縣怒道:“死了還叫娘!我李俟同沒有你這種窩囊的兒子!我打死你算了!”他催起殘餘的功力,搖搖晃晃向凌抱鶴走去。鐵恨驚道:“不可!”

李知縣驟然回頭,惡狠狠地道:“胡說!我縣令說話,哪有你小小捕頭插嘴的份!”他臉上五官扭曲在一起,雙目中精光暴射,竟然也已有瘋狂之意。鐵恨心中又是一凜。李知縣喝道:“我自己的兒子,我喜歡怎麼處置,別人怎能過問?我生他出來,便是打殺,也沒人能管得了!”

鐵恨沉聲道:“生死事大,不能任何人能奪取的。有我在,便不容你殺他。李知縣,你做的惡也夠了,跟我去投案自首吧。”

李知縣狂笑道:“鐵恨!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如此說話!我今日就將你一齊殺了,看你還容不容!”

手腕一旋,暴擊鐵恨。他雖在凌抱鶴天魔解體大法之下受了重傷,卻依舊真力充盈,這一掌擊下,鐵恨倉促接招,身子便是一晃。李知縣更不停留,又是一掌擊下。鐵恨第一掌便失了先機,這時被他暴風驟雨般的一頓攻擊,登時手忙腳亂,就覺心肺間一口濁氣越聚越重,手上的勁力也越來越弱了起來。李知縣鬚髮俱張,大笑道:“鐵恨,我官長一級壓死你!你還能將我捉去歸案麼?來啊!來啊!”口中狂笑不停,手上一掌掌推出也不停。他的掌力奔湧絕倫,鐵恨初通陰陽大要,一時竟難以抵擋。

鐵恨冷冷道:“人定不能勝天,今**雖強,也必有弱之一時。惡貫總會滿盈,李知縣,你不要心存僥倖了!”

李知縣怒道:“胡說!我要殺了你,就證明是天眷顧我,以後飛黃騰達,正有我享受的時候!”

鐵恨怒道:“我向來敬佩你的官品,就連剛才,也真當你誠心悔過,心存猶豫到底要不要原諒你的罪過,哪知你不過是裝模作樣!原來你不過一個拋棄妻子、利慾薰心的權狗!”他的身子倏然折斷,就如麵筋捏就的一般,從中間齊齊斷折。李知縣奔雷般的掌勁立即排空,鐵恨身子鬼魅般折了折,已緊緊貼在他身前,一字字沉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陰陽合一的真氣倏然吐出!

李知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雙掌來不及收回,被鐵恨打得斜飛了出去。鐵恨痛恨他偽善無良,這一拳再不留情,李知縣半空中胸前格格響了幾下,左肋的肋骨被鐵恨拳上的潛勁盡數擊斷。

鐵恨冷冷地盯著在地上像狗一樣爬著的李知縣,心中盡是一片鄙視。李知縣緩緩爬起,向著鐵恨一陣擺手,急道:“你……你不要打了,我跟你歸案便是!”

說著,捂著胸口一陣咳嗽。暗紅的鮮血從他胸口不住溢位,將他的衣衫盡數打溼。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古怪,盯著胸前,竟抬不起來。——一枚亮晶晶的劍尖突然貫了出來,將他刺穿。凌抱鶴的聲音雖有些喘息,但依舊陰沉而冰冷:“你不用歸案的!”

李知縣發出一陣細長的尖嘯聲,功力驟然回吸,凌抱鶴被他一把抓住,凌空摔到了面前。李知縣的面容一片灰敗,喃喃道:“兒子!兒子!”

他突然狂笑道:“殺的好,殺的好,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果然是我親生骨血!”

凌抱鶴眼神直逼著他,冷冷道:“我們只是血脈上的父子,我恨不得身上的鮮血盡數流乾,好與你擺脫一切干係。”

李知縣臉上一陣翻動,啞聲道:“好!好!”他的話語中滿是苦澀,道:“可不管怎樣,我總將你當作血中血,骨中骨。你要擺脫我?我讓你一世都再也擺脫不了!”

他的手倏然覆在凌抱鶴的天靈蓋上,深深吸了口氣。鐵恨就覺眼前彷彿幻象一般,李知縣的身軀竟然隨著這深深一吸,漸漸凹了下去。他使勁揉了揉眼,卻發覺這並非幻覺,李知縣竟然在逆運內息,將全身功力化作絲絲白芒,直灌入凌抱鶴體內。凌抱鶴嘶聲叫道:“不要!快將你骯髒的手拿開!”

李知縣笑道:“來不及了。”他的身子倏然踉蹌後退,緩緩坐倒在堂中太師椅上。他遠遠望著凌抱鶴,道:“此後你將再也無法擺脫,這種真氣,自己是化不掉的……所以,終你一生,我的真氣會提醒你,你是我李俟同的兒子,就連上天也無法改變!”

凌抱鶴髮出一聲淒厲的長呼,突然一拳擊出!這一拳李知縣再也無法躲開,他就跟一張肉餅般,倏然黏在了椅背上。紅木做就的太師椅轟然炸開,碎成千千萬萬,李知縣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柔聲道:“兒子,你此後將做為我的影子而活……永遠。”他的脖頸終於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