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創造,你這變態色老頭。”
霍老柯兩撇又短又細的眉毛耷拉下來,像極了中國90年代風行漫畫《亂馬1/2》裡的內衣小偷八寶齊,“小祈,你怎麼能這樣說老人家?很讓人傷心的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去看水阿姨是吧?也不瞅你那樣,水阿姨怎麼可能喜歡你啊!”祈帥從鼻孔裡冷哼一聲。
霍老柯被人戳著痛處,像被燒了尾巴的貓,“我怎麼了?二十年前,我可是城南區的第一美青年,被稱為再世霍元甲!”
“你也知道是二十年前,那時幾歲,現在貴庚?”祈帥笑得壞壞的,“隨你吹啦,搞不好那時更醜,就憑你這海拔,別辱沒國民英雄行不行?哼哼,多半現在人老縮水了,和別人區別不大才看不出來。”
霍老柯的小鬍子一翹一翹,食指直勾勾地戳過來,“祈小子,別以為你叫祈帥就襥起來了,整天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窮得房租都交不出,我老人家至少還有老婆本。”
“恐怕是棺材本吧。”哼,敢說我沒錢交房租,少爺我有錢不外露而已!
“死小子,你給我站住,不抽你幾巴子老子就不姓霍!”
“哈哈……有本事追得上再說!”
隨著怒吼聲,身形短小的老頭和陽光俊朗的青年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展開一場追逐大戰。
暖日融融,天藍得玻璃般剔透,笑聲像水晶筷輕敲,擊打著古都年輕的愉快樂章,生命總是用來歌唱的。
花鳥市場位於n市的老城區——城北,隨著城市的擴容改造,新城區的興起,老城區就愈顯滄桑衰老,水泥路面是十幾年前翻修的了,樓群建築普遍很舊,許多外牆都已經斑駁脫落,像是陳年的苔蘚,散發出淡淡的黴味。住在這裡不搬走的都是一些n城老市民,一來經濟狀況比較拮据,新城區的商品房均價都在四五千左右,買不起;二來也習慣了這兒的生活,畢竟有了幾十年的感情。
兩年西部大開發,聽說n市要進行舊城改造,許多老房子都準備拆遷,一時間這片古老土地上的常住民頓時人心惶惶,生怕顛沛流離,驟失生活的依靠。但由於市政撥款種種原因,拆遷遲遲未能動工,於是乎,大夥便鬆了一口氣。
老城區是陳舊些,但也沿襲了許多具有民俗特色的文化,就像一個年近花甲,鬚髮斑白的睿智老人,沉澱著挖掘不盡的寶藏和驚喜。
一些地道的小吃,n城的招牌老友粉、糖炒栗子、豆腐腦兒,在別的地方是吃不到正宗的,在這裡卻傳襲了下來,原汁原味。因此,許多新城區的富人家也會開著小跑車,到城北區來懷舊。
城北區最知名的地方,當屬紅綿街花鳥市場,那裡有著千奇百怪的收藏出售,從明清時的青花瓷器到五六十年代的郵票和**像章;從珍貴稀有的蘭花品種到5元一盆的仙人掌,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這裡的建築群也約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是清朝民居,青磚黛瓦朱漆紅門鏤花窗。雖然很多地方的顏色都已經剝落,卻格外顯出一段古典的韻味來,正是曾記畫樓清秋、斜陽粉牆,朱戶風流宛在。
花鳥市場的街道兩邊蹲滿了擺地攤的小販,一個排著一個,捱得密密實實的,向行人推薦自己“祖輩留下來的古玩珍藏”。當然其中多半是贗品,但經過“老化”處理,也很古董了。說法都差不離,無外乎生活艱難啊,親人治病要用錢,只好把祖傳的寶貝拿出來,忍痛割愛。本地人對這些伎倆司空見慣,外來遊客倒是天天有人上當。
當然,大浪淘沙,一些眼光準、運氣好的,每年也能從這花鳥市場掏出幾件真寶貝來。
祈、霍兩人來到花鳥市場已經是下午三點五十左右。水玉蘭在給她的寶貝魚兒換水,今天生意不錯,賣出幾十條,所以她的心情很愉悅,輕輕哼著小調兒做活,鬱金香花色的衣襬沙沙飄動,雖然已經四十好幾徐娘半老,但舉手投足之間,風韻猶存。霍老柯看得眼睛發直,一杯水端在手裡忘了喝,有茬沒茬地答話:“玉蘭妹子啊,你這生意可真好,趕明兒我也來跟你賣魚。”
祈帥骨碌碌地轉著手中的水杯,黑眼珠子朝上挖了個白眼,心裡暗笑: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吧,死老頭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水阿姨溫柔純善,才不知道這老色鬼打什麼主意。
水玉蘭用圍裙擦擦手,飛出的水珠沫在陽光下晶瑩炫彩,“哪裡啊,對面的吳記生意才好呢。上禮拜開張,又賣花又賣魚的,貨源正,質量好,大家都去光顧他的店。我生意清淡了許多呢,今天趕上週末,才稍微好些。”
一面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