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第三章 他們的故人16</h3>

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一個18歲的女孩。

18歲的女孩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養一隻很容易養的寵物，談一場很簡單的戀愛，做一切讓自己快樂的事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18歲的年輕女孩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

這邊酒店已經安排好住處，曼妙身上的冷也有所緩解。她吩咐Andy把大衣還給顧珉宇，一句話也不留。顧珉宇也隱約知道她的意思，她覺得過去種種她從來都是受傷的一個，並沒有要回到過去的意思。

他理解她，明白她現如今安穩的日子來之不易，卻死活放不下。

夜裡，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他輾轉反側，許久還沒有睡著。只好提著酒店的蠟燭燈，往外頭走。門口走廊裡的長凳上，藉著雪光，他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他的煙癮很大，一天一包半的量。程歐總說他，失戀罷了，卻活脫脫成了煙鬼。

程歐這話攏共說了七年。

他這場失戀也攏共苦了他七年。

他曾經思考過，自己對待女人的態度，是否是傷害她的關鍵，也思索過沒有慕方好，他和曼妙是否會分開。

答案，終究是。會的。

就算沒有什麼慕方好，沒有那些事，他和曼妙總歸是要分開的。只是，原因不會是慕方好。

而事實上，他到今天才明白，哪怕發生了這些事，分開的原因也不會是慕方好。

曼妙，遠比他想象中更相信他。

知道了這件事，他居然有了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觸。

“沙沙沙——”

酒店走廊裡突然響起了輕柔的腳步聲。顧珉宇抬頭一看，與來人相視一笑。那人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從他手裡奪過那根菸，吸了一口。

因為素來不曾吸菸，第一口就好好地給嗆著了。女人笑，把煙還給男人，“一點都不好抽。”

“嗯。”顧珉宇怔怔地望著她，將菸頭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曼曼，你——”

“我什麼我？來抱抱我。”女人柔聲說道，“你都七年沒抱我了。”

霎時間，顧珉宇竟不知所措起來。女人見他沒有動作，拉過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腦袋鑽進她的懷裡，抿著唇笑，“顧珉宇，你知道嗎？我心裡還是很恨你的。可是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回到你的懷裡，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地想剋制，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時候，真的是徒勞無功。”

“顧珉宇——”

“顧珉宇——”

“顧珉宇——”

……

她輕輕地喚著他的名，這一聲聲入耳，突然就擊潰他的心。他將她箍進自己的懷裡，鎖住她，用溫暖鎖住她。

“曼曼，對不起。”這一句，他終究沒有再說。只抱緊她，趁著天還沒亮，假裝重新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