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拿九穩的。今天是祭祖,大好的日子,皇上自然不會帶來太醫的,這種情況,為了孩子,徐韶慧只得硬著頭皮趕緊為林凡嬌診脈了。
“我家小姐在這裡坐著,不知為何,雲常在卻突然倒向小姐的方向,小姐沒法子,為了保護孩子,不小心身子偏了些,便連帶著倒了下去,而云常在本來好端端的卻也突然倒下身子。”詩翠說的振振有詞,似乎事情正如她說的那般,而沒有什麼貓膩。可是偏偏不巧,這個事情的整個經過全部入了徐韶慧的眼裡。
當徐韶慧聽到詩翠的話,顰了顰眉,眼睛中似乎有些怒意,但是也只是頃刻之間,隨後,徐韶慧站起身子,低著頭,對皇上說道:“婉儀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回去稍微休養一下便行了。”
“你會醫術?”楚辭挑了挑眉,不解的問道。
“臣妾不會。臣妾只是那次小產之後,看了看皇上賜給臣妾的《洛寒筆記》,便也略懂一些。臣妾今兒只是想告訴皇上,眼見的並非事實。”徐韶慧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便望向瑟瑟發抖的雲秀芝。眼神中充滿了一絲憐憫,清淺的聲音再度響起:“或許,雲常在只是因為冷,站立不穩,才會倒向婉儀娘娘的,若皇上看看此時的雲常在便可知一二了。”話畢,徐韶慧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楚辭接下來的動作。
此時的林凡嬌聽到這句話,狠狠的瞪了徐韶慧一眼,心想都是她在壞自己的好事,上次就不應該免去她那五大板子眼神中的冰冷只是一瞬,便和越下越大的鵝毛大雪攪合在一起了。
都說天降大雪瑞豐年,可是此時的祠堂前,卻暗藏著諸多的危機。
“慧嬪說的是否正確?”楚辭看向雲秀芝,眸子中閃現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那衣服的確過於單薄了。她微微發白的嘴唇和凍得通紅的雙手,似乎都在向楚辭暗示著什麼,讓楚辭忍不住眯起雙眼,深邃而狹長的眼睛裡面帶著一絲的研究。
雲秀芝此時的嘴角卻出現了一抹冷冷的譏笑,該來的總是躲也躲不掉的,剛剛自己本打算一心一意的希望得到皇上的垂青,可是此時,皇上站在自己的面前,雲秀芝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尖細而悽慘,帶著噬血的味道,讓周圍蒼勁的松柏似乎都為之顫動。
“皇上早就不相信我了,何必要來問我?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常在,比不得婉儀娘娘那般嬌慣的身子,還懷有皇子。我只是一個即將被炒家斬首的罪臣之女,等待著皇上隨時隨地將我處以極刑,只是,皇上至今未查出我父親大人罪責,想要定我的罪也是難咎其口,如今我便給皇上一個很好的藉口,讓皇上致我死罪。”雲秀芝說著,便看了周圍的所有人一眼,全身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過於寒冷的緣故,還是害怕的原因,只見她試圖努力的站直自己的身子,剛剛摔到地上的胳膊此時也在隱隱作痛,讓她極力的咬牙忍住。而語氣中再也不在自稱“臣妾”,轉而變成“我”了。
“皇上,上次落馬,皇上並未追根究底,可是,皇上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沒動那匹馬皇上卻不問青紅皂白就將臣妾不聞不問,卻讓那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我當時只是聽見了馬蹄聲……。”
徐韶慧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驚,早已經過去半年的事情,雲秀芝如今提起,恐怕不是有人很不樂意的。想到這裡,徐韶慧偏頭看了看林凡嬌,只見她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心虛的樣子。早先鍾魁便告訴自己,那天他去餵馬的時候,走在途中就聽到馬嘶鳴的聲音,躲在暗處,只見一位妃子匆匆而逃,他正要跟過去,卻又看見了另一位妃子,當下便覺心中不好,就跟在了最後一個妃子的後面,這才在篝火的前看到了兩人,得知第一個就是曾經唾棄過他的“小媛”,而第二個,聽後面的一個丫環叫做“雲常在”。
這時,徐韶慧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並非雲秀芝,而是此時嬌柔惹人憐的林凡嬌,可惜,林凡嬌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會將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雲秀芝重新提起這件事情,恐怕也是被逼急了,明明剛才就是林凡嬌用腳絆了雲秀芝一下的,可是……,唉,徐韶慧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看向此時早已打破皇上底限的她,心中甚為悲哀,恐怕,這次之後,雲秀芝再無翻身之日了,她怎會是林凡嬌的對手呢?
一個女人從底層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還懷有身孕,何況雲秀芝的父親此時仍然收押著,最近聽訊息,似乎有些眉目了,估計死罪可能是難免的,若雲秀芝再出此般事情,恐怕……。徐韶慧實在想不下去了,閉了閉眼睛,心中的悲涼似那大海中的水,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