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這般說就不對了,這後 宮怎可是皇上的家務事?後 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嬪都可能成為未來我們楚國的皇后,而這皇后乃是一國之母,既然是一國之母,就是我們所要朝拜的人,自然是國家大事!徐相該不是糊塗了吧?”吏部尚書走進徐相,譏諷的說道。
“閔大人,這後宮的中的每一位娘娘,若放在民間,就是三妻四妾,而皇上就是這個家中的天,既然如此,便只有這個家中的天才是頂樑柱,要為家中的人出謀劃策,為妻子兒女遮風擋雨,為父母親戚受盡孝道。既然如此,家裡的天怎可處理不了家務事?”
徐相側過頭,微笑著看著閔海安難看的表情。
“你這是謬論!”閔海安有些氣惱的說道,伸手竟然指著徐相的鼻子。
“閔大人,不要過於激動,老臣只是就事論事,而且,”徐相看著自己面前突兀的手指,眉頭緊皺在一起,用右手拂了閔海安的胳膊,然後不滿的說道:“請閔大人注意自己的形象!畢竟大人還是一個有威望的大臣,不可在其他大臣的面前掃了自己的顏面,是不是?”徐寒宇依然微笑的看著閔海安,平靜的說完這句話,轉過了頭。
“你——”閔海安有些氣結,只因徐寒宇說的句句在理,他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鬱結了一口氣在喉嚨裡面,進退不得。
“好了,好了,朕只是給諸位愛卿說說此時,究竟該如何?朕暫時讓兩妃掌管後 宮之事至明年,待選了皇后再收回特權。”楚辭說著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楚辭今天說後 宮兩妃掌權之事,只是為了探探究竟有哪些大臣們反對自己,誰知這一探,就發現了以閔海安為首,雲擇臨為夥的一群大臣,讓自己心裡也算有了數,看來,這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後 宮,看來這個勢力範圍也已經很清楚了,既然如此,那朕只得按照和宰相商量的情況來均衡她們的勢力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雲擇臨什麼時候為閔海安說話了?記得以前兩人幾乎在朝堂上連一句話都不說的。可是,如今,看到兩人的極為密切的關係,讓楚辭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有種不安。
倒是這個宰相,楚辭真看不出他是如何想的?記得以前,每次上朝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會反駁閔海安,甚至連閔海安和話都很少對,沒想到今天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閔海安啞口無言!這個宰相真有意思!
楚辭心裡暗笑道,卻還是住不住的有種喜悅蔓延至心頭,他要的就是這種局面,朝中必須有分裂的勢力存在,這樣子,才會讓這個他們在冷戰中對打下去,而自己也漸漸的養精蓄銳,在某一天裡面,將不服自己的人一網打盡,豈不是美哉?
不過,想歸想,他們畢竟只是朝堂之上的爭論,並未真正的對立起來。
楚辭想到這裡,狹長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光亮,再度展開自己微微沙啞的聲音,俊眸微眯,道:“閔愛卿可要保重身體,若你累垮了,倒是朕的愛妃會怪罪了;徐相也是啊,聽說慧嬪的身子也不大好。無論怎麼說,兩位愛卿都是朕的左右臂膀,如今衛寒殷將軍不再朝中,這兵部還是需要閔愛卿來掌管的,而徐相還需辛苦些,為朕找些方法趕緊解決了水域問題,倒是安了朕的心。”
楚辭說的閔海安心裡暖洋洋的,畢竟閔海安只是一個青年人,正處於年輕氣盛的時候,被楚辭這般一說,心裡倒是得意了幾分,忍不住朝徐寒宇揚了揚頭。
徐寒宇並不看向閔海安,只是心裡有些微微的吃驚,看來皇上真的不似看起來那般簡單,如此言辭,讓徐寒宇聽了都忍不住的敬佩起來。
“今兒若再無其他事情,便可退朝了。”反正楚辭今兒已經探知了宮中的勢力劃分,也明白了兩股勢力的取向所在,心裡便似取了千金的石頭,一下子輕鬆起來,竟然看著退下去的臣子們,咧開嘴笑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下,很快的便恢復過來。
倒是被旁邊的李德全給看了全部,臉上立刻現出震驚的神色,皇上竟然這麼燦爛的笑了,自己有多久沒見到過皇上這樣的笑了?每次,皇上的笑裡面都有種孤寂,哪怕皇上是對著他自己最喜歡的妃子,都是如此。
其實,李德全根本就不知道,楚辭笑的時候,只因想起了小時候去宰相府裡看到徐韶慧第一眼的時候,她如小鹿般逃脫時那囧紅的臉頰,紅彤彤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徐徐的開放,漸漸的綻開了花顏,讓楚辭記憶幽深。
“皇上,微臣請求一件事情。”徐寒宇躬身拜下。
“什麼事情?”一時沉浸在回憶裡面的楚辭冷不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