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男子的聲音,尖銳得很,像是太監發出來的一般。
楚霏霏無法推測這人是太監還是人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絕非好人。
會是下午殺了雪兒的那人派來的嗎?楚霏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並不曾跟任何人有過過節,她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人要抓她。
馬車外的風,呼呼呼的吹颳著,路是坎坷不平的,馬車奔跑的很快,輪子跟地面摩擦,發出了一陣陣刺耳的聲響,馬車裡面也是顛簸的很,非常不舒服。
楚霏霏知道,他們這相當於是在逃亡,不一樣的是,她是被動的,而非自願。
楚霏霏始終保持著警惕,那男子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不時的看看楚霏霏。
光線很暗,楚霏霏適應了這黑暗之後能隱隱約約看到那人的樣子。
年紀大約二十多歲,下巴留了鬍子,一張長長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他有一雙很犀利的眼睛,看著就給人一種惡人的感覺。
楚霏霏無奈的看著自己這一身被捆綁的樣子,想著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空手道,在這個時代,似乎完全派不是用場了。
她心中無限感慨,怎麼當初她爺爺和哥哥就不給她教一點武功呢?那樣她來到這裡之後也就可以不用這麼憋屈被欺負了。心中讓她學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的興趣不在這裡,加上這笨重的身材,恐怕很難學會才是。
想著,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男子聽到她的嘆息,疑惑的問,“喲,楚小姐在嘆什麼氣呢?”
楚霏霏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看了看那人一臉興趣的樣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道,“你想知道?”
男子點頭,“想。”
“你猜猜看?”楚霏霏道。
“哦?呵呵……”男子笑了,道,“有意思!那我猜,你是在嘆氣你被抓了?”
楚霏霏搖頭,“不對。”
“那是在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而嘆氣?哈哈……”男子笑得很是興奮!
楚霏霏嘴角猛抽,“要是你馬上要死了,你還有心情嘆氣嗎?”
男子微微一愣,而後笑了,“你說的也是,哈哈……真有意思。那我再猜猜……”男人說著,蹲在地上,跟楚霏霏對視,那笑容,有些瘋狂,“莫非是在為你男人沒來救你而嘆息?”
眼前的這個男人,總給人一種很不對勁兒的感覺,他收拾塗滿了毒藥,他自己似乎也受到藥物的影響,變得癲狂了。但他似乎又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似得……
楚霏霏在這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曾經她的師傅是毒物研究所的怪人一枚,喜歡以身試毒,尤其性格十分固執,一旦認定了什麼,哪怕是死,也要去弄清楚個究竟來。她已經不記得師傅有多少次因為毒藥躺進醫院差點喪命,也不記得有多少次因為藥物導致身體過敏,又痛又癢痛苦不堪,甚至好幾次陷入癲狂,不停自虐……
眼前這個男人,難道也是……同行?
楚霏霏眼前閃過一抹光芒,咬著嘴唇,搖頭,認真的道,“都不會。”
“哦?那是什麼?”男子似乎耐心用盡,語氣變得有些不耐。
楚霏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我是在為你嘆息。”
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犀利的看著她,聲音變得激動起來,“胡說八道。”
楚霏霏看到這人的反應,知道她猜對了,便笑了,“我沒胡說,我是在為你的……死,嘆息!”最後兩個字楚霏霏是吼出來的,話音一落,她的身子已經跳了起來,一個右勾拳,直直的打在了男子的下巴,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而楚霏霏打完就連滾帶爬的出了馬車,也不管這馬車還在疾行,就一腳踹開了駕車的馬伕,然後跳上了馬背。
楚霏霏的動作自然是不流暢的,因為身子比較胖的緣故,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笨拙,好在她前面下手夠狠,馬車裡的人還沒爬起來,給了她足夠的時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楚霏霏終於爬到馬背上,而馬車裡的男子也起身走了出來。
楚霏霏還在費力的試圖割掉馬兒與馬車連結在一起的繩子,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巨大壓迫力,她渾身一緊,暗叫不好。
“看來我果然沒把繩子綁好,你居然這麼容易就掙開了。”男子摸了摸自己下吧的血,也不在乎那毒藥已經滲進了他的肌膚。
楚霏霏看到那人癲狂的樣子,正在割繩子的手都軟了,手裡唯一的一把小匕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