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確實醒了。

楚霏霏和憐兒來到的時候，白天已經守在了門口，正等著楚霏霏過來。

楚霏霏看了看這周圍，雖然沒看到多少人在看守，但氣氛卻十分緊張，只怕還有許多她看不到的人，隱藏在周圍，守著這裡吧。

楚霏霏只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雪兒不過是個狡猾的丫鬟，白天一個人就可以控制了，何必讓這麼多人守著呢？

憐兒有些害怕，緊緊的跟在楚霏霏身側，兩人很快進了雪兒的房間。

天色已經慢慢變暗，馬上就要天黑了，黃昏的風，呼呼的吹著，夕陽紅紅，灑落一地，卻顯得有些淒涼。

楚霏霏的心也是冷的，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已經快要爆裂，膨脹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雪兒的時候，她甚至全身都是冰冷的。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竟要如此對她？雪兒是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她待她如姐妹，她卻如此害她！

楚霏霏忍不住的將手握成了拳頭，看著已經躺在床上，渾身臃腫的雪兒，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雪兒……”

初見時，雪兒是個身材苗條，前凸後翹的可愛女孩，白白嫩嫩的樣子，比她楚霏霏都更像是這楚王府的小姐。

可不過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這個可愛的女孩，就變成了一個大胖子，身子那些肥肉，像是憑空增加的一般，長成一圈一圈的。原本嬌小的瓜子臉，已經變成了大圓臉，因為這些肉長得太猛烈，太迅速，已經將她的面板撐破，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在流淌。

衣衫已經沒撐破，她身上裹著一張薄薄的被子，躺在那裡，根本連坐都做不起來。

原本只有四十公斤不到的人，一下子翻了好幾倍，這樣子，比楚霏霏當初穿越來的時候更加叫人難以接受。

“小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雪兒那張已經無法辨認最初容貌的臉上滿是痛苦，聲音沙啞，有些嚇人。

楚霏霏想笑，可是笑不出來，“雪兒，你在問我這句話的時候，可曾想過你自己都做了什麼？”

雪兒一愣，突然笑了，“哈哈……是啊，我都做了什麼。可是那是我想的嗎？我已經很努力在在減少藥的分量了，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聽到雪兒這話，楚霏霏心中沒有感激，反而越發的難受了。她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雪兒的後文。

雪兒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麼，好一會才道，“沒錯，當初我來到你身邊，確實是有目的的，我不是來伺候你，而是來害你的。可在接觸了你之後，我也是真心喜歡上了你，我一直求著他們放過你，可誰讓你是楚王府的大小姐呢，若是我再求，他們不但要殺了你，還要殺了我和我的家人……”

雪兒說著又道，“我已經仁盡義至了，小姐，若是換一個人，或許你早就死了。”

聽到雪兒這些話，楚霏霏竟無言以對。

她的意思是，她要感激雪兒讓她活到了現在嗎？

既然她不願傷害什麼，直接把一切說出來不就好了？左右不過一死，又何必弄成現在這樣呢？

楚霏霏笑了笑，好一會才道，“是嗎，那我還真該謝謝你，雪兒。”

“哈哈，可是你卻這麼對我……”雪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看到我變成這樣，你很開心是嗎？”

楚霏霏深呼吸，不願再被她影響的情緒，淡然的問，“若是開心，我現在就笑出來了。雪兒，既然你說你一直不願傷害我，那你可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做的？”

雪兒的臉色一變，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時而溫柔，時而痛苦，時而掙扎，時而迷茫，時而又充滿了渴望。

楚霏霏微微眯起了眼睛，沒有出聲。

雪兒則是低著頭，道，“對不起，小姐，唯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楚霏霏目光變得犀利，“為什麼？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雪兒沒想到楚霏霏會如此一針見血，咬著嘴唇，驚訝的看著她。

楚霏霏往前幾步，目光深沉的看她，“雪兒，我對你可好？這些年，可曾虧待你？”

雪兒眼中滿是愧疚，“小姐對我很好，從不曾虧待我。”但愧疚過後，是怨恨，“只怪是你楚家大小姐，若是你嫁入了錦王府就死掉了該多好，一切就解脫了。”

楚霏霏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一些什麼，問，“死了就解脫了嗎？”

“是啊，你不知道楚家如今是多少人的眼中釘，你活著，只會更累。尤其你如今變得越來聰明瞭，今後……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