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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相好阿珂搶了來做了老婆,報復之心已是淡了許多,是以並沒有痛下殺玄貞道徑自鼻孔裡“哼”了一聲。

韋小寶急忙道:“道長若是一定要殺了姓鄭的小子為師父報仇,咱們這就一打總兒上北京去,一刀子捅了他,掏出他的狼心狗肺臭雜碎,祭奠咱們師父的在天之靈,道長,錢老闆,還有天地會的諸位兄弟,你們說好不好?”

天地會群雄深知他們“韋香主”的脾性,是天底下第一個滑頭,十句話當中倒有九句半靠不住,一個個都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不置一詞。

韋小寶看看玄貞道長,又看看錢老本,嘴上甜言蜜語,心裡卻早巳將天地會的祖宗八代翻了個個兒,暗暗罵道:“他奶奶的,臭牛鼻子老道,老奸巨猾的錢老本!天地會自我師父死了之後,留下來的徒子徒孫一個個地越來越不成活了,全然不懂些尊敬長上的道理。到底我韋小寶是你們的香主哪,還是你們是我韋小寶的香主?我韋小寶韋香主的話,難道是放狗臭驢子屁麼?辣塊媽媽不開花!”

他心裡罵人,面上卻又笑嘻嘻的,道:“玄貞道長,錢老闆,你們看我的這個主意還使得麼?”

玄貞道長黑著臉,道:“殺一個半死不活的鄭克爽,天地會一個小弟兄就夠了,還用得著驚動你老人家的大駕麼?韋香主,你若是要吃裡扒外,幫著韃於皇帝,索性明說了,犯不著這等拐彎抹角的。韋小寶被他說中了心事,任他面皮厚似城牆,臉色也不由得微微一紅。但他靈機來得極快,雙手向胸前一抱,笑道:“本香主離開天地會兩年的功夫,不知會中發生了這等變故,原來玄貞道長已然接任了總舵主之位了,當真可喜啊可喜,可賀啊可賀1

玄貞道長知道韋小寶是在指責自己以下屬冒犯香主,犯了不敬長上的大罪。天地會幫規極嚴,對於尊卑長幼分得極清,以下犯上,犯了這“大不敬”的罪,處罰也是極為嚴酷的,輕則三刀六洞,自行了斷;重則處以極刑。

然而玄貞道長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韋香主說這樣的話,真正是折殺屬下了!不過事關大局,屬下便是暫時冒犯了尊長,只要韋香主帶領眾位弟兄殺了韃子皇帝,事了之後,貧道自當廢了這對招子,以懲戒不敬長上之罪。”

韋小寶皺著眉頭,心中暗道:“天地會的弟兄一個個的窮瘋了,動不動的就拿眼珠於做買賣!兩年前宏化堂的那個舒化龍舒堂主,已然給了我一隻眼珠,如今這個臭牛鼻子道士,又要給我一雙招子。哼,我要這許多的眼珠子有甚麼用處?難道開飯館拿來混充豬肉丸子賣麼?”嘴裡卻不鹹不淡地說道:“挖眼珠於甚麼的,道長還是免了罷。只是有一句話,咱們光棍對光棍,還是說在明處的好,今日這件大事,到底是我韋小寶主持大局呢,還是道長你主持大局?”

玄貞道長斷然道、“事關天下蒼生、陳總舵主的血仇,貧道性命都不顧了,哪裡還顧得上一點虛名?不錯,光棍對光棍,咱們把話說在明處,只要殺了韃於皇帝,隨便甚麼小王八、小流氓來主待大局,我玄貞都服他;若是有人甘心做滿清朝廷的鷹犬,哼哼,他便是我的親孃老子,貧道也決計饒他不得!”

玄貞道長一口一個“小王八”、“小流氓”,簡直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韋小寶哈哈一笑道:“老子這個堂主,自打一開始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遲早過了河拆橋,卸了磨殺驢,如今挑明瞭,倒也爽快得緊。玄貞道長,錢老闆,諸位兄弟,咱們好說好散,一拍兩散,兩拍四散,就此別過了。”

二人眼看著說僵,錢老本急忙攔在中間,道:“韋香主,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何必與我們粗人一般見識?說到主持大局,便是陳總舵主在日,你老人家也是說一不二的,如今陳總舵主過世,天地會除了你,還有哪一個能擔當得起主持大局的重任?再者說,便是韋香主不在場,今日天地會一舉斃了滿清韃子皇帝,江湖上傳揚開去,自會將功勞歸於韋香主的名下。這等曠古少有的功績,定然會使韋香主數日之間聲震武林。譽滿天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英雄大豪傑立此不世之功,也不枉在世上走了一遭兒!韋香主,你老人家可不能錯過這等曠古難逢的好時機啊1

韋小寶緊緊地盯著錢老本的眼睛,不盲不語。錢老本被他看得不安起來,忸怩地問道:“香主,難道屬下說得不對麼?”

韋小寶道:“很對啊,對得很,對極了!光棍對光棍,錢老闆的意思我明白:不管我殺不殺小�帝,總之天地會的弟兄們是將這天大的‘功勞’記在我韋小寶的頭上了。承情得緊,諸位弟兄使我韋小寶成了反清復明的天字第一號英雄好漢,只是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