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生病的婦人,則稍稍好了一些,正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輕輕地啜泣。
小丫環走到了婦人面前道:“夫人,昨日的先生來了。”
那婦人一聽,立刻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些光彩,彷彿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包正朝她微微點點頭,然後快步來到了楊祖德的身前,仔細打量起他來。只見對方眼神凝而不散,並非如瘋者那般迷離,看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再往臉上看,臉色稍稍有些蠟黃,兩腮塌陷,口角滲出了一絲血跡,大概是在掙扎的時候,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所致。
包正不由沉思起來:“看他的神態,根本就不是什麼失心瘋,可是又為何如此痛苦呢?”一時間,百思而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忽聽楊祖德口中嗚嗚叫道:“煙,快給我煙!”
包正聽了,猛然一震,急忙問那婦人道:“夫人,楊大人平時可曾抽菸?”
楊夫人流淚道:“拙夫以前從來也不抽菸,家中也沒有菸袋等物。早上回來,他就如此呼叫,我就派丫環買來煙具,誰知他見了,就扔到了一邊,怕是真瘋了吧!”
包正不由掏出了菸斗,叼在了嘴上,沉思起來:“看楊祖德這般模樣,倒像是吸毒者犯癮,不過,這個時代好像還沒有毒品吧?”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昨天在翠紅樓胡姬房中的情景浮現在眼前,尤其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的香味,彷彿又撲鼻而來。
“胡姬、毒品、楊司庫、庫房鑰匙……”瞬間,他終於理清了其中的脈絡:“定是那胡人已經能夠提煉類似大煙一類的毒品,誘騙楊祖德吸食成癮,趁他噴雲吐霧、飄飄欲仙之際,複製了庫房鑰匙的模子,然後另配了鑰匙,所以在得手之後,那個胡姬就馬上被同夥買走。我說那股香氣怎麼如此奇怪呢,只是因為自己受到這個時代的束縛,所以才沒有想到這一點啊!”
想清了事情的始末,包正的心裡頓時輕鬆起來,破案的把握也大大增加了。那婦人見包正忽然面露喜色,於是連忙問道:“先生,拙夫可曾有救?”卻不知,包正到現在,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呢。
包正聽了,心中暗想:“這個時代也沒有戒毒所,我又沒有毒品,看來也只好採用強制性的手段了。”
於是對那婦人道:“婦人不必著急,楊大人的性命是無礙的,只是要吃些辛苦,你叫丫環取來繩子,將他綁在床上,適當的給他喂一些水米。大概七日之後,就會慢慢好了。還有,我再給你一些藥粉,你每天給他服一些,就可以讓他昏睡過去,免得掙扎叫喊。”
那婦人聽了,連連道謝。包正於是對旁邊的阿紫說道:“童兒,為師來得匆忙,你去回去,向賈姑娘討些藥粉來。”
那阿紫初時沒有聽明白,直到包正又說了一遍,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叫我呢!於是就撅著小嘴,出了大門,找一支梅討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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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鄉遇故知
不一會,阿紫拿著一個小紙包走了進來,塞到了包正的手中。包正也不理會她的孩子氣,開啟了紙包,放在鼻下聞了聞,分辨出是一支梅的獨門迷藥,於是對那婦人道:“楊夫人,每次只要用一小撮,放在尊夫的口鼻之間,就可以了。”
說罷,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些藥粉,撒在楊祖德的鼻子上。這迷藥功效果然神奇,轉眼之間,楊祖德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那兩個大漢也終於解脫,放開了抓著楊祖德的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粘在身上了。
楊夫人也連忙對包正深深一福,口中說道:“多謝先生高義!救拙夫於危難。”
包正見旁邊的阿紫依然有些氣鼓鼓的,於是就決定送她一頂高帽:“楊夫人不必客氣,全是我這個女童取藥,才穩定了拙夫的病情。”
楊夫人一聽,又連忙向阿紫致謝。阿紫連連謙讓,小臉上也滿是喜滋滋的。
包正見此間無事,於是就拱手告辭。楊夫人千恩萬謝地把他們送出了大門,這才揮手告別,看著這個善良的女人,包正的心頭也湧起了一片敬意。
二人出了小巷,於一支梅和小黑會合,阿紫樂顛顛地將經過說了一遍,尤其是自己所發揮的巨大作用,更是大肆宣揚了一番。
小黑卻皺著眉頭,看了一支梅一眼,然後對包正說道:“包子,我看你這兩天也沒怎麼幹正事,能如期破案嗎?我怎麼一點頭緒也沒有?”
包正呵呵一笑:“小黑,我這兩天做的可都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