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氏兄弟極善搭訕,很快,就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小鹽商打得火熱。小說網包正也旁敲側擊,詢問了一些行情。原來,這些鹽商,必須有朝廷的許可,才可以轉運、販賣海鹽。然後,朝廷從中提取高額的稅款。而沒有朝廷的許可,一律視為私鹽。
包正不由納悶道:“老弟,稅款如此之高,哪裡還有利可圖啊?”
那鹽商呵呵一笑道:“一看您老就是初入此道,這早已是鹽商之間一個公開地秘密。我們運送的,都是一半官鹽,一半私鹽,主要是靠私鹽來牟利呢!”包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這些鹽商,可就全是“官倒”啦!看來私鹽屢禁不止,就是因為如此啊。
那小鹽商談興正濃,於是繼續說道:“像我們這樣的,其實是最下等的鹽商。販賣私鹽者,有多少名門望族,朝中權貴,都看到這是一塊肥肉,都暗中倒賣私鹽。更有甚者,軍營之中,也有一些將領參與其中。他們更是厲害,調動手下的精兵,來回押運私鹽,又有誰敢招惹他們啊!”
包正雖然對販賣私鹽這方面已經做了一些瞭解,可是卻想不到如此猖獗。看來這販賣私鹽,可是一棵搖錢樹啊,樹根就在曬鹽場。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必須連根拔掉!
閒談之中,已經來到了鹽場。只見一個個曬鹽人正在往來忙碌,這些曬鹽人多頭戴斗笠,斗笠下地臉已經被曬得紅紅的,雙手也被炎炎烈日曬紅了,粒粒汗花掛在面板上,在陽光下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彷彿都是結出地鹽晶一般。
再往遠看,全是一畦一畦的鹽田,一眼望不到邊際。更有一個個雪白的鹽丘,堆積在鹽畦邊,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銀光。一般來說,曬鹽人都是先把海水引進頭畦。海水在鹽畦裡蒸發,含鹽度提高,再進入二畦、三畦,如此逐級蒸發,含鹽度不斷提高,到五、六畦,結晶成皓白的海鹽。那一個個小丘,最終把海濱變成了銀色世界,
包正初次見到曬鹽的景象,不覺十分新奇。於是就沿著畦邊的小路,近前觀看。只見在後面的幾畦中,有一些曬鹽人拽著大繩子,在鹽畦裡來回地拖動。包正不由好奇,於是就找了一位曬鹽人詢問。
那人見他是一位老者,於是也就相告:“在最後地畦子裡,鹽粒開始從鹽水中結晶出來,稱為漂花。這時候,一定要用用繩子去來回攪動,我們這裡稱為旋鹽。就是拖拉著一根繩子圍著在鹽畦中心的一個點朝一個方向轉圈,不旋鹽的話,結晶出來的鹽花顆粒很大,旋鹽之後,鹽花就會細得多了。”
包正聽得連連點頭,看來這些看似粗苯的活計之中,也凝聚著百姓千百年沉澱下來地智慧啊。於是又看了下去,只見在旋鹽之後,就開始掃鹽。曬鹽人用鹽扒和掃帚將鹽花聚在一起、掃在一起,放到籮筐中,擔到鹽田邊上的倒鹽地“鹽塗”上,白花花的海鹽堆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座座銀白色的小山。
包正看罷,也不由讚歎道:“看來,這海鹽也是粒粒皆辛苦啊!”引得那些曬鹽人紛紛側目,心中納悶不已:“這位老先生倒不似來販鹽的,彷彿來此體察民間疾苦一般!”
包正也自覺有些不合時宜,於是就率領著李大李二,離開了曬鹽人勞作之地,向那一排排賣鹽的房屋走去。
包正邊走邊留意觀察,走到了房前。此處更為忙碌,只見一車車海鹽從房屋中推了出來,然後裝入草袋之中,再封好口,就可以運走啦。這時有一箇中年男子人迎了上來,殷勤招呼道:“老先生,想是來賣鹽的,可有朝廷頒發的運鹽令?”
包正聽了,連忙低聲說道:“不知老弟在這裡負責何事?”
那人一聽,也就明白了情況:肯定也是要販賣私鹽的。於是就對包正說道:“您老面生得很,請先在這裡等候,待我找來冷總管,再與您相商。”說罷,就急匆匆地去了。
包正於是就閒逛了起來,只見在房屋的前面,有一尊高大的塑像,是一個老者的模樣,一手託在胸前,手心裡有一顆亮晶晶的圓球。在塑像的前面,還供奉著香案。
包正看得新奇,正好路上遇到的那個小鹽商走了過來,包正於是就拉住他詢問。那人說道:“這尊塑像,乃是供奉的鹽業的祖師葛洪!”
包正不由奇道:“這葛洪不是晉代的一位煉丹士嗎,所著的《抱朴子》一書,流傳甚廣,如何又成為了鹽業的祖師?”小鹽商笑道:“民間傳說葛洪酷好煉丹,曾經七七四十九天,煉好了一粒仙丹,白燦燦、光閃閃,就是鹽。葛洪本可自己服用,這時他看到成千上萬的老百姓面黃肌瘦,就讓這些人每人舔一口仙丹,結果個個紅光滿面。後來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