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我袁子闊是死是活,又與她何干?”
月竹微微一嘆;“王爺這樣說來,便是賭氣了,王爺不要忘了,當初是太后一意孤行,逼得公主嫁給定北王,公主已成梁家的人,定北王謀反,不知王爺覺得公主該站在哪一邊?是要背棄孃家?還是背棄夫家?”
袁子闊沒有出聲。
月竹又道;“定北王勢力如日中天,王爺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大齊並無可以與他相抗的勢力,公主順手推舟,襄助定北王取得天下,以換的周章王與太后的平安,這已是公主為袁氏所能做的最大努力。而睿王您,又何必執著?”
袁子謙退位,將皇位傳於梁泊昭,自己則為周章王,與太后搬離皇宮,居於離宮之中,此事天下知曉。
袁子闊唇線緊抿,隔了許久,才道;“你們如何知曉我隱身於此?”
月竹默了默,道;“是翟侍衛傳書與公主,告知公主王爺悄悄回京。”
“翟珩。”袁子闊閉了閉眼睛,默唸著這兩個字,道;“我竟將他忘了。”
月竹又是福了福身子,對著袁子闊再次開口;“王爺,如今大齊命數已盡,大勢已盡在定北王掌控之中,光復大齊已是無望,公主說,還望王爺可以三思,儘快離京,當一個閒散之人,三餐一宿,過著平民百姓的日子,這京師的渾水,就請王爺萬萬不要在插手,至於董妃...”
月竹頓了頓,道;“公主說,董妃是定北王心尖上的人,還請王爺....趁早死了這條心。”
“她身邊,有你們的人?”袁子闊攥緊了玉佩,頓覺觸手清涼。
月竹微微頷首,道;“王爺放心,公主並無害人之心,若公主有心除去董妃,董妃怕已是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袁子闊下巴緊繃,冷笑道;“本王倒不信,梁泊昭會任由她在後宮興風作浪。梁泊昭是何人,又豈會護不住自己妻兒?”
月竹笑了笑,道;“王爺忘了,後宮向來是女人的天下,即便定北王再大的本事,他的手也伸不到這後宮裡來。”
袁子闊心知永寧的心機與手段,也深知前朝是左相的人,後宮是永寧的人,梁泊昭雖有軍權在手,然而到底是根基尚淺,短期內,勢力不可輕易培植,有左相撐腰,倒也難怪永寧勢力如此龐雜。
“本王也有一句話,待你回宮後,去告訴永寧。”
“王爺請說。”
“她不用得意,也不要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即便有左相給她撐腰,他們舅甥二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月竹淡淡一笑,道;“公主心裡自有打算,就不勞王爺操心,不論王爺相信與否,公主都是真心期盼王爺能諸事順遂,一世平安,再過兩日便是定北王的登基大典,到了那日,事情再無轉圜的可能,只請王爺切記不要螳臂當車,在做不自量力之事。”
“諸事順遂,一世平安?”袁子闊聲音冷然,冷笑著吐出了一句話來;“回去告訴永寧,讓她不要在噁心本王。”
月竹見勸說無效,只得福了福身子,又是行了一禮,輕聲道;“王爺若執意如此,月竹也無話可說,還請王爺記住,定北王決計不會放過王爺,王爺的一舉一動,公主既然能知曉,定北王定然也可以知曉,而定北王,一直都在等著捉拿王爺,若王爺一旦現身,定無無逃脫的可能。”
“最後,公主還有兩件事,託奴婢問問王爺。”
“說。”
“公主想問王爺的第一件事兒,是若董妃當真遣人送來這塊玉,王爺會不會真的進宮,將董妃帶走?”
說完,月竹又道;“第二件事,公主想問問王爺,王爺覺得,您真的能從定北王身邊,帶走他最心愛的女人?”
袁子闊雙目深沉,攥著玉佩的手指,悄然緊握。
月竹不曾去看袁子闊,問完了這兩句話,也不等袁子闊的回話,只輕聲道:“還請王爺速速離京,永遠都別在回來。奴婢告辭。”語畢,對著袁子闊躬身行禮,離開了秦楚樓。
袁子闊望著手中的玉佩,想起兩日後的登基大典,烏沉的目光中,終是浮起一抹無力的倦意。
有些事,縱使心知不可能,也還是要不可能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