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吧嗒吧嗒的往外掉。
梁泊昭伸出手為妻子拭去淚珠,心裡既是疼惜,又是無奈,他將凝香拉向自己,靠在自己胸前,低聲安慰;“你只要知道,我心裡只有你,這就夠了。”
凝香搖了搖頭,淚眼迷濛的看著梁泊昭,她動了動唇,輕輕的吐出了一句:“你只是個男人。”
“不,”梁泊昭搖了搖頭,他的眼瞳烏黑,深深的看著凝香的眼睛,“我更是你的丈夫,是九兒的父親。”
凝香心裡一顫,淚珠掛在眼睫上,襯著那張臉如同清雨梨花,惹人憐惜。
梁泊昭撫上她的面頰,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低聲道;“你為我生孩子,差點連命都搭了進去,你這樣為我,我又怎麼能辜負你?”
凝香說不出話,只覺得心裡難受,她將臉蛋埋在梁泊昭的胸口,終於伸出胳膊,環住了丈夫的腰。
梁泊昭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聲音溫和而有力;“香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怕你忍不住。”隔了好一會,凝香聲如細蚊,對著丈夫言道。這一語剛說完,梁泊昭還沒怎麼,她自己的臉倒是紅了。
梁泊昭便笑了,捏了捏她的臉,溫聲道;“以前那麼年在邊疆也都忍了,如今又怎麼會忍不住?”
凝香低眉順目,咬了咬唇,輕聲問了句;“那你在邊疆的時候,都沒有過女人嗎?”
梁泊昭眼皮一跳,看向懷中的妻子,一時語塞起來。
他雖不是重欲的人,可之前駐守北疆多年,每逢征戰蠻夷,得勝後總會有部下獻上美貌的胡人女子來給自己享用,他為人自制,軍中更是明令禁止士兵姦淫婦女,他身為主帥,自是要以身作則,部下呈上的胡姬他從未染指過,只讓人將那些女子送回,免得不好馭下。
可他駐守北疆十餘年,若說沒有過女人,倒也是睜眼說瞎話了。即便次數不多,到底也是有過。
梁泊昭轉過目光,不知要如何與凝香說,只輕咳兩聲,眼底浮起幾分尷尬。
凝香心裡便有數了,她從夫君的懷裡抽出了身子,見梁泊昭不吭聲,就連眼睛也是看在別處,不敢和自己對視,她看在眼裡,心裡便是軟了,即便她再不懂事,也明白梁泊昭駐守北疆多年,位居高位,像他這樣的男人,無需自己開口,只要一個眼神,就會有部下為他將事情辦齊全,而他又正值盛年,哪會沒有女人?若說沒有,才真是笑話了。
“你怎麼不說話?”凝香搖了搖他的衣袖,小聲兒問他。
梁泊昭轉過身,看著妻子的眼睛,倒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攬過凝香的身子,無奈道;“我錯了,行不行?”
凝香終於沒在忍住,微微抿唇,浮起一抹笑渦。梁泊昭見她沒有生氣,才算是放下了心,貼上去就要親她的臉頰。
凝香側開了身子,躲過他的親吻,不依道;“你說說,你錯什麼了?”
梁泊昭扣過她的頸彎,將她帶向了自己,附在她耳旁吐出了一句話,話音剛落,凝香的臉便是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頸脖,就連白嫩的耳垂也是浮起一抹粉色,她沒有出聲,只輕輕啐了一口。
梁泊昭摟緊媳婦的腰肢,看著她嬌羞的樣子,當真是喜愛極了,只低聲道;“今晚我不走了,咱們帶九兒一塊睡。”
這一路上,兩人晚間並不宿在一起,孩子夜裡要吃好幾遍奶,凝香奶水不夠,晚間都要讓乳孃給孩子餵奶,而梁泊昭在行軍時候每逢得了空閒,也要與部下商討眼前的戰局,亦是時常忙到深夜,凝香此時聽來,便道;“九兒夜裡要醒好幾次,你留下來,會擾的你睡不好覺。”
梁泊昭微微一笑,看著女兒可愛的小臉,更是捨不得離開,只搖了搖頭,笑著說了句;“她哭我也愛聽。”
凝香也是彎了彎唇,露出一對酒窩,梁泊昭見她展露笑顏,只覺得全身的疲憊無影無蹤,他抱著凝香的身子,緩緩道了句;“香兒,我喜歡看你笑。”
凝香眸心一軟,只將身子與他依偎的更緊,柔聲說了句;“那往後,我就多笑給你看。”
梁泊昭眉宇浮起一抹柔情,多日來的陰鬱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