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慰左相多年來為朝廷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自此,朝中無論是文職還是武職,多為梁泊昭心腹,權傾天下,始於今朝。
九月初,梁泊昭下旨,將髮妻董氏立為皇后。
凝香仍然住在朗園。
梁泊昭雖然已是下旨,封后詔書也已經昭告天下,卻還未曾行冊封禮,冊封禮訂在下月初十,欽天監測出的黃道吉日。
在此之前,凝香只願留在朗園,並不想回宮。
她從未有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當上皇后。
當日,王公公來宣旨時,她心裡也還是一陣陣的恍惚,望著那明黃色的詔書,只覺得刺目,打心眼的不想接。可不接,便是那一紙和離書。
凝香將聖旨接過,回想起在南疆的這半年,只覺得猶如南柯一夢。
如今夢醒了,留給她的仍舊是那兩種結局,要麼為後,要麼和離。
她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兩個結局。
聽見外面傳來接駕的聲音,凝香收回思緒,連忙起身相迎,剛要出門,便看見了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已是踏進了屋子,向著自己大步而來。
“相公,你怎麼來了?”凝香眼底浮起疑惑,她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也心知朝堂近日風雲詭譎,他又如何能抽身來到朗園?
梁泊昭牽過她的手,聽她出聲,便是言了句;“朝堂之事已了,明日,你和九兒便隨我回宮。”
凝香心裡一怔,她微垂眼睛,輕聲言道;“那若是....我不想回宮呢?”
梁泊昭拉過她的身子,讓她坐於自己身旁。
“為什麼不想回宮?”梁泊昭問。
凝香沒有回答,只輕聲細語的開口:“你讓我和九兒在朗園住吧,你若有空,便像如今這般,來看看我和孩子。我不想....當那個皇后。”
凝香聲音很輕,眼睫有溼潤的水汽,她握住梁泊昭的大手,繼續說了下去;“相公別再逼我,我不想離開你,可也不想當什麼皇后,你就讓我帶著孩子留在孃家,行嗎?”
梁泊昭反握住她的手指,他有很長一會都沒有說話,直到後來,才終於捧住凝香的面頰,低聲說了句;“玉秀宮的宮女,我已讓王公公將她們盡數遣散出宮,左相一派也已被扳倒,至於永寧....我欠她良多,實在沒必要讓她繼續在宮裡耽擱下去。”
凝香聽著,臉龐上露出一抹驚詫,她看著梁泊昭的眼睛,眸心是不敢置信。
“相公,是要將後宮的女人,全都趕出去嗎?”
梁泊昭微微頷首,道;“早該如此,是我...太高估自己。”
“永寧公主曾說過,她和玉秀宮的宮女,都只是宮裡的擺設,若真如公主所說,她們都只是擺設,相公又何須將她們趕出宮?”凝香將心底話問了出來。
梁泊昭看向凝香。
“相公其實是怕自己,日後會經不住引誘,是嗎?”
梁泊昭黑眸深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的眼睛,隔了良久,他終是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錯,我的確是怕自己經不住引誘,”
見他這般乾脆的承認,凝香反而不知要說什麼了。
說到底,他都只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