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她的聲音是抖得,斷斷續續道;“我沒有要欺瞞相公,是那個宮女把我帶到重影殿的,她和我說盛宴就在裡頭,我根本不知道睿王會來....”
“你頭上的傷,也是因了睿王?”梁泊昭開口。
凝香這下子再也不敢有丁點欺瞞了,她點了點腦袋,淚眼欲滴;“是他...欺負我,我咬了他,我想跑出去,可他又把我抓了回來,我頭上的傷是我撞牆時留下的,他拉了我一把,不然也許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梁泊昭臉色鐵青,氣的幾乎想把她捏碎在自己面前,“你要尋死,就連腹中孩兒也不顧了嗎?”
凝香面色雪白,見梁泊昭動怒,讓她連哭也不敢,只小聲道;“我不想讓夫君蒙羞,我只想做個清白的女人。”
凝香說到這裡,忍不住悲從中來,想起上一世自己把持不住,毀在了名節上,這一輩子她情願是死,也再也不願重滔覆轍,可這一切,她壓根沒法和梁泊昭說,即便說了,他也不懂。
凝香的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梁泊昭並未為她拭去淚水,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隔了良久,才道了一句;“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語畢,梁泊昭轉身便走,凝香趕忙拉住了他,她再也顧不得別的,手足無措的解釋著,幾乎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我沒做對不起相公的事,我是怕相公誤會,才將睿王的事隱下了,有了秦州的事,我怕相公會覺得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所以才不敢和你說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相公相信我...”
凝香的淚水成串的掉,又想起那個宮女,哽咽道;“還有領我去重影殿的宮女,睿王說,她是永寧公主身邊的人,我知道公主身份貴重,這樣的話不能亂說,我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平時已經夠忙了,我...我什麼都幫不上,不想再給相公添亂...我沒想到,會被別人看見....”
瞧著媳婦哭成了一個淚人,梁泊昭握緊雙拳,心裡的怒火卻更是洶湧,他挑起了凝香的下顎,一字一句道:“你既被旁人算計,又被睿王欺辱,你情願帶著孩子去死,也不願回來告訴我?我將你一直捧於手心,你即便與我說了實話,我梁泊昭又豈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男人說著,眼底已是血紅,顯是著實氣的不輕。
凝香沒想到夫君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早已六神無主,只哀切的看著丈夫,她心疼極了,倒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梁泊昭,生怕他氣壞了身子,“相公,是我錯了,你別生氣,都是我錯了....”
梁泊昭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最後看了凝香一眼,撂下了一句;“我生平最厭他人欺瞞於我,而你不是他人,恰恰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不在去看妻子,大步離開了書房。凝香手腳冰冷,眼睜睜的看著他拂袖離去,她想邁開步子去追,可渾身上下竟是一絲力氣也無,一雙秀足亦是輕軟的,立的直抖。
“侯爺!”
走到前院時,侍從已是匆匆上前,對著梁泊昭行禮;“宮中傳來了訊息,聖上急召侯爺進宮,商討與大赫聯姻一事。”
梁泊昭臉色已是恢復了慣有的沉靜,他點了點頭,吩咐侍從下去備馬,走至府門時,則是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管家言了句;“照顧好夫人。”
管家心知凝香在梁泊昭心中的分量,頓時俯身稱是;“老奴定是會竭盡所能照料夫人,侯爺只管放心。”
梁泊昭頷首,離開侯府後,上了馬,一行人頃刻間便是走遠了。
凝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子裡,她雖然已是止住了淚水,可那一雙眼睛哭的紅紅的,董母和田氏哪裡能裝沒瞧見?凝香不願母親和嫂嫂擔心,只強顏歡笑的在母親身旁坐下,端起晚飯,逼著自己吃下去。
董母和田氏對視一眼,兩人初來乍到,許多事還沒摸清,又兼得梁泊昭如今身居高位,哪裡還敢亂說,董母一直忍耐著,直到吃了飯,僕從們全都退下,才拉著女兒想要問個分明。
凝香心神俱疲,也不願將這些事告訴母親,董母見她不說,也只是一嘆,與田氏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