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得力愛將,母后才應該相信此人能擔得起眼下的重任,再說趙將軍如今人就在京師,放眼朝廷,又如何能找出比趙將軍更適宜的人選?”
太后仍是有些猶豫。
“兒臣懇請母后以大局為重。”永寧跪在了地上,一雙眼睛已是泛著淚光,卻死死撐著,不讓淚水掉下。
眼前,並不是哭的時候。
“來人。”太后終於開口。
待侍從進屋,太后面色含威,沉聲道;“傳哀家懿旨,速命,鎮遠將軍趙雲平進宮。”
永寧聽得這一句,心口頓時一鬆,繼而身子就是軟了下去,想起梁泊昭,只覺得心痛如絞。
是夜,宮中燈火通明,鎮遠將軍趙雲平臨危受命,擔起主將之責,即刻統領三萬兵馬,向著北疆趕進。
定北王府。
梁泊昭身受重傷的訊息,已被朝廷封住,王府裡也是沒有聽到絲毫訊息。
守夜的僕從聽到外間的動靜,剛將門開啟,就見屋外站了兩道身影,一道頎長挺拔,另一道則是纖細苗條,兩人俱是披著黑色大氅,帶著風帽,將臉龐一併遮住。
王府的侍從瞧見兩人,已是揉身而上,將二人團團圍住。
當先那人稍稍抬頭,將自己的風帽脫下,藉著侍從手中的火把,露出一張高貴動人的面容。
“永寧公主?”有人認出了這個女子,不免失聲驚呼。
“王妃在哪?”永寧向著府裡走去。
“王妃懷有身孕,在後院安胎。”
這些日子,宮裡的太醫來來回回,宮裡的人早已得知定北王妃有孕在身,永寧腳步不停,只道;“去讓人通傳,就說我有要事要告訴王妃。”
見當朝輔政公主深夜造訪,王府裡的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匆匆有人去了後院,少頃,梁母也被驚動,讓人扶著來了堂屋。
“這三更半夜的,公主怎麼來了?”梁母瞧見永寧,面色一如既往的恭敬,可話音裡也帶了幾分不解。
永寧自然不會將梁泊昭生死未僕的事給說出來,她只對著梁母福了福身子,道了句;“老夫人萬安。”
永寧與定北王的婚約畢竟已經昭告天下,世人皆知,梁母在心裡也早已將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當成梁家未過門的媳婦,此時見著永寧對自己行禮,趕忙伸手去扶,“公主可折煞老身了,快快請坐。”
永寧心中焦急,面上卻未表露分毫,只言了句;“還請老夫人行個方便,永寧有要事要找王妃。”
梁母眉心一跳,怎麼也想不出永寧能有什麼事去找凝香,可口中仍是恭聲道;“公主有所不知,兒媳身弱,又懷著孩子,這些日子都是臥床靜養,別說出來見客,就連床也下不了,公主若有何事,和老身說也是一樣的。”
永寧心頭一涼,本以為凝香的身孕已滿三月,定可遂趙將軍一道前往北疆,不曾想竟一直臥床保胎,如此一來,別說去北疆,就連這京師也出不得。
而梁泊昭重傷的訊息,也更是沒法和她說了。
“那煩請老夫人轉告王妃,好好保養身子,一切以腹中孩兒為重。”永寧留下了這一句,又是匆匆行了一禮,便是折過身子,離開了定北王府,當真是來去如風。
府外,翟珩仍是等在那裡,待永寧出來後,兩人一道騎上了馬,趁著夜色向著皇宮行去。
“若公主放心不下王爺,屬下願與公主一道前往。”
回宮的路上,翟珩低聲道。
永寧沒有吭聲。
直到看見前方的宮門,永寧倏然勒住了狂奔的駿馬,她端坐於馬背上,靜靜的看著那座巍峨的宮城。
“公主....”翟珩出聲。
永寧默默看了那宮城一會兒,面色堅毅而決然,毫不猶豫的調轉了馬頭,對著翟珩道;“走吧,隨我去北疆。”
翟珩一怔,連忙追上;“公主,即便咱們去北疆,也要回宮與太后回稟一聲,在與趙將軍一道....”
“不用了。”永寧打斷了翟珩的話,“翟珩,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女子的聲音清脆,就這一句輕飄飄的話,令翟珩閉上了嘴巴,兩個人影,兩匹駿馬,星夜兼程,向著北疆馳去。即便關山路阻,道長且遠。雖萬千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