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平也是笑了,道;“侯爺此言差矣,想咱們大齊的開國之君,崇武爺當年無論是征討蠻夷,還是驅除胡虜,都是將自己的皇后帶在身邊,帶著老婆孩子打仗,也未嘗不可。”
梁泊昭沒有說話,一笑置之。
到了晚間,梁泊昭一行尋了驛館,凝香已是醒來了,仍是被夫君抱著,去了館裡歇息。
不消多久,便有人端來了飯菜,驛館自是不能與京師相比,飯食遠比不得京師裡的精緻,卻也是湯湯水水,極為難得了。
梁泊昭憐惜凝香有孕在身,沾不得油膩,只讓人送了些清爽小菜,自己則是舀了一碗湯,喂著凝香飲下。
許是離開了秦州,又有了夫君伴在身邊,凝香的胃口已是好了不少,不僅將那一碗湯喝了,還吃了一小塊饅頭,梁泊昭瞧在眼裡,眉心微微舒展,伸出手為凝香將唇角上的饅頭碎屑拭去。
吃完飯,凝香很是疲乏,只倚在夫君的臂彎,還沒說的幾句體己話,隨行的軍醫已是讓人將安胎藥送了過來,梁泊昭見那藥汁烏黑,還沒喝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苦味,遂是對著來人道;“命人送些甜食過來。”
來人有些為難,只苦著一張臉,賠著小心;“侯爺容稟,不知夫人要來,咱們這廚房裡,也沒備下什麼點心,這甜食,當真沒有啊....”
梁泊昭也知道這驛館平日裡來的都是些軍中的大老爺們,他讓人送來甜食,也的確是難為了人家,於是只衝著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怕是會很苦。”他將安胎藥喂到凝香唇邊,低語道。
凝香抿唇一笑,很小聲的說了句;“有相公在,就不覺得苦了。”
梁泊昭揚了揚唇,颳了刮媳婦的鼻子,“來,快趁熱喝。”
凝香很聽話的將藥全喝了下去,因著苦,一張小臉都是皺了起來,梁泊昭看在眼裡,自是心疼,只將她抱在懷裡,溫聲道;“軍醫也說了,等孩子滿三個月,胎象穩固,這些藥便不用喝了。”
凝香撫上自己的小腹,好容易才將喉間的苦澀壓下,輕語道;“只要能對孩子好,多苦我都不怕。”
梁泊昭微微一笑,眼見著凝香眉目如畫,嬌柔純淨的倚在自己懷裡,讓他無限愛憐,竟是俯下身,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吮吸了一番,將她唇間的苦藥味盡數吻去。
凝香的臉漸漸燙了起來,待男人鬆開她時,巴掌大的小臉已是白裡透紅,靠在丈夫的懷裡輕聲喘息,一雙長睫忽閃忽閃的,滿是嬌羞之色。
雖不過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梁泊昭的眼瞳已是變得火熱,他深吸了口氣,將身子裡的慾火壓下,也不再去看懷中的小娘子,只移開了目光,撿了些別的話來說。
凝香察覺到他身子僵硬,雖然隔著布料,可梁泊昭胸膛仍是滾燙,只讓她微微扭了扭身子,想從他懷裡離開。
“怎麼了?”男人低眸,聲音暗啞。
凝香垂著眼睛,當真是羞赧極了,聲音更是和蚊子哼似得;“你...那裡抵著我了。”
梁泊昭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凝香睨了他一眼,一張粉臉漲的通紅,“你還笑...”
梁泊昭看著她小臉通紅的樣子,當真是愛極了,只俯身在她的臉頰處親了親,附在她的耳際吐出了一句話來。
凝香的臉紅的更很了,小手輕輕的推了把梁泊昭的身子,也是沒忍住,微微的笑了。
兩人繾綣情深,相依相偎的身影映在牆上,說不盡的溫馨甜蜜。
因著凝香身子弱,又懷著孩子,梁泊昭幾乎減了一半的腳程,走至綏陽驛站時,又接到了京師傳書,只道軍中有變,聖上命他速速回京,梁泊昭再也耽擱不得,只得將凝香交由趙雲平照顧,自己則是領了兩個騎兵,向著京師疾馳。
梁泊昭離開時,凝香還沒有醒,男人瞧著媳婦熟睡的小臉,也不忍心將她喚醒,只低下身子,在凝香的臉頰上印上一吻,他的胡茬已經冒了出來,硬硬的,很是扎人,凝香自懷孕後,肌膚更是細嫩,竟被他給扎醒了,剛睜開惺忪的雙眼,就見丈夫黑髮高挽,一身戎裝,腰間配了寶刀,怎一個威風凜凜說得盡。
她微微一怔,剛喚了聲“相公”,梁泊昭已是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軍中有要緊事,我不得不盡快回去,有云平在,他會護送你進京。”
聽得夫君有事,凝香心頭雖然不捨,卻也還是點了點頭,“相公快去吧,趙將軍會照顧我們母子,我自己也會保重身子的。”
見凝香這般乖巧,梁泊昭心頭一軟,已是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