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卻不出聲驚擾,隨手又在她們周圍設下了道守護禁制,便即飄身向著前方行去。
幾經林木陣法的曲折迴轉,周海來到禁制外圍,便見后土正盤坐一蒲扇之中,檀口輕張,朱唇微啟,正在宣講道法,雖然無佛門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之異象,卻也隱隱有仙樂之聲,不同凡響。在她旁邊,有紅鸞、嫦娥、琵琶、地湧夫人正端坐下首,凝神靜聽。
十數里之外,又有數千名散仙精怪,或漂浮於半空,或席地而坐,同樣靜心凝聽,臉上不時顯出或迷惑,又或恍然大悟之色。
只不過,這些散仙精怪雖然能清楚的聽到后土的聲音,但因為中間隔著一層禁制,卻是完全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而因為知曉了此間主人之不凡,又有最先的幾個倒黴蛋為訓,自然不敢胡來亂闖。
畢竟,這些前來聽道者,修為最高的大約金仙上下,低的卻不過天仙修為。對此,周海只目光隨意一掃,便已瞭然於胸。
對於周海的到來,后土自然也有所感覺。當下停止了講道,令眾人各自散去,這才將目光轉向周海,隨即臉上便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你的化身修煉成了?”
善屍化身斬出,道行精進,不經意間,周海的舉止與氣質都有了很大的變化,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周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卻不答話。目光一轉,對紅鸞道:“鸞兒,十二面都天神煞大陣陣旗煉製得如何了?”
“已經煉製好了。”紅鸞說著,連忙從衣袖中取出十二杆長不過尺許的旗杆,通體黑亮,幽光流轉,恭恭敬敬的走上前,遞與周海。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善屍(五)
周海微微點頭,手上泛起一團朦朧的清光,將那陣旗包裹住,就地煉化起來。
他如今以先天至寶斬出化身,道行早已精進至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堪比徹底斬出善惡二屍的大神通者。這都天神煞大陣陣旗雖然耗費了紅鸞等人無數心力方自煉成,在周海手中,卻不過十數個呼吸之間,便已祭煉完畢,心神如一。
心念一動,將十二面陣旗收入體內,四下掃了一眼周圍的禁制,點點頭,對后土笑道:“十數年不見,你的道行卻是精進不少。如此禁法,便是大羅金仙,若無靈寶之助,也定要束手無策。”
后土聽了,心下得意,挺胸道:“這個自然,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我親手設下的陣法,區區大羅金仙豈能奈何?”
周海聞言不由啞然暗笑,眼裡卻流露出絲絲寵溺。
對於這個直爽大方的美豔祖巫,心裡卻是喜愛已極。尤其是她那份率直與純真,便彷彿一張潔白無瑕的宣紙一般,便是在這整個三界之中,也是極為難得。
沒有一絲心機與城府,一言一行,乃至那時常還無緣由的嬌氣,都是內心最為真實的體現,沒有一絲做作。而這卻正是周海漸已失去,卻又無可奈何的東西。
畢竟,在這三界之中,處處勾心鬥角,彼此算計,深陷其中。若是城府淺,沒心機,很難不被別人算計,遭了劫難。如此,時間一長,潛移默化,卻有幾人還能保持一個赤子之心?
而後土難得經歷了許多,卻依舊能將這份率直與純真存留至今,實是可貴。
含笑望著后土,只看得大美人臉蛋微微發紅,嬌嗔一聲,周海這才收回目光,神色一肅,正色道:“只不過,此番大劫將至,牽連甚廣,無可躲避。聖人之下,便是太古鴻蒙時期的大神通者也難以置身事外,須得到劫中走上一遭,了卻一番因果,方可脫劫。我等日後既然便要居於此地,天地大劫將至,休說這些禁法,便是我以這新煉製而成的十二都天神煞陣旗佈下都天神煞大陣,怕也難以保個十分周全。”
天地大劫之威,后土自然深有了解。聖人之下,誰都無法保證自己一定便可安然無事。聞言卻也不再反駁,只是問道:“既然如此,你卻待如何?”
“此事我自有一番計較,哪怕是天威難逆,也定要竭力保我身邊之人一個周全。”周海說著,又對后土道,“如今外界正有我一番機緣,當出去走上一遭,若是無意外,此番之後,我等自可安度大劫,高枕無憂。這段時間,還需你多留意一些,免得為宵小前來搗亂。”
后土點點頭,心中卻是疑惑,問其緣故,周海卻不回答,只淡淡一笑,又囑咐紅鸞等人好生修煉,隨即便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遠方。
北海之極,距離四部洲不知多少億萬裡的三界之邊,有一方足有數十萬裡方圓的海域,被人以**力凝成出一片厚厚的冰層,於其上建宮殿,設陣法禁制,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