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輕輕柔柔的腔調,但此際房內的空氣都好似凝結了起來,跟隨他許久的人自然嗅得出來,主上在生氣,生很大的氣,只因為他們打傷了那位大小姐,司馬微微皺眉也在為黑鷹的下場感到擔憂,只是身後的黑鷹似乎不若他這般緊張,面對主上那句並非問話的話,他倒應對得坦然:“主上曾經有令,任何到過雲中城的人無城主令終生不得跨出雲中城,如果黑鷹有什麼錯的話,就是竟然讓那三個人活著離開了雲中城,這也是黑鷹一生最大的恥辱,如果不是司馬大人他……”的確,當時如果不是司馬的及時制止,七緒他們根本是很難全身而退的,對於黑鷹來說所要效忠的只有藏雲一個人,至於別人的生死,都不在他的考慮範疇,而規矩是藏雲定下的,他的想法很單純,嚴格執行主上說過的每一句話。
“司馬,你去看看吧,順便給我帶幾句話給她。”藏雲顯得極為疲憊,又囑咐了司馬幾句就讓他們都退下了。
原本七緒是打算直接回沙洲去的,她心裡也有太多的問題要跟老爹求證,只是河州的大夫說她身子太虛不適合長途跋涉,小石頭在拿到那本秘籍後,並不像那些武痴一般一頭鑽了進去,只在第一天信手翻了翻後就收了起來,七緒也曾問過他,既然他有身好功夫當日為何不找宋家胖子討公道,小石頭卻搖了搖頭,說他並不想仗著武力去欺壓他人,不然他不也成了宋胖子那樣的人了嗎?更何況很多東西不是說用武力脅迫就能討得回來的。
說是靜養,其實七緒大部分的時間也只是在對著床頂發呆,想著如果不是黑水寨遭遇屠城,那她現在是不是還在那座土城做著她的大小姐,就算黑水寨的人再草包,一個孟狂怎麼殺得光幾千人,又聯想到當日老爹在見到自己搶來的貨物後,所表現出的焦躁不安,想來這場滅頂之災難道還與自己有關?而老爹之所以不言明是怕自己心懷歉疚?這又是不是貨主對黑水寨展開的報復?孟狂和那些人有關嗎?太多的疑問鎖繞在心頭,也許老爹在見到那個扳指的第一眼就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吧,也許老爹一早就知道他們真正的仇人是誰吧,而依照老爹那樣的性格還能沉得住氣,那隻能說明對方很強大,復仇大計只能從長計議,如果二爹知道這些,會不會幫自己去報仇呢,如果配備上雲中城製作的精良武器,這世間還有哪支軍隊堪稱敵手。
“大小姐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七緒一回神,發現司馬竟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自己屋裡,她暗罵自己太不小心,如果是個採花賊那自己豈不是要遭殃了,住在隔壁的小石頭難道也沒察覺有人潛了進來嗎?七緒原本是想大聲呼救的,但穴道受制無奈長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難道二爹真這麼狠心要趕盡殺絕嗎?
許是洞悉了七緒的想法,司馬淡淡一笑將一粒藥丸塞入七緒口中強迫她吞下:“如果我是來殺你的,眼下你早就是一縷孤魂了,對你出手其實……並不是主上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對他心存怨恨,黑鷹那小子太死心眼。主上有幾句話要我帶給你,雖然他也很想你可以留在雲中城,但他更知道那裡留不住你,你的世界在外頭。他說你說得對,他也想在外頭再建座雲中城,這其中的意思大小姐應該能懂吧,還有大小姐身邊那位小兄弟,老奴只是照規矩辦事,希望小姐不要怪罪,小姐若是什麼時候想回去看看主上就用這個。”司馬將幾隻小竹筒放在七緒身邊,七緒猜想雲中城在外頭想來也有一定勢力吧,否則單憑這幾個小訊號彈,遠在大漠中的人怎麼能看到,不過在知道當日並非二爹狠心追殺後,心裡也輕鬆了許多,或者潛意識裡也是想這樣去相信的,才會毫不懷疑的接受了司馬的說辭。
司馬臨走前還說了他會經常來探望自己的,雖然因為小石頭的事對這位大叔的印象一落千丈,但是能這樣與那邊保持這樣的一種關係也是心滿意足,更何況在得到二爹那樣的許諾後,七緒立刻對未來的日子憧憬起來,好不容易穿越了,當然要轟轟烈烈的活一把。
有關於那塊玉的事,二爹也沒能作出解釋為何暖玉背後的圖形與雲中城牌坊上的符號如此相似,他只說應該是件辟邪神器囑咐七緒要好好保管,無意間二爹還提起過雲中城的另一個名字,布達拉宮,他說這是娘當日見到雲中城時脫口而出的四個字,單是聽到這名字七緒心中就湧起一股莫名的崇敬,這塊玉必定是與雲中城有關的吧,也許十幾年前的雲中城真的就好像布達拉宮,所以娘才會脫口而出,難道這塊玉是什麼班禪的舍利?
又在河州呆了幾日,早前自己用那蹩腳的毛筆字給遠在沙洲的甘靖寫了封信,聽小石頭說當日阿關已經隨朱成勳他們回沙洲去了,還說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