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緒不過是胃疼,腦袋可清楚得很,她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當街叫個成年男子抱著像什麼樣,就算如今是一身男子裝扮,也難保不會被人當成是背背。
前世的醫院總是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東晉的醫館裡也總飄著中藥味,更何況她可不想喝那些苦渣渣的中藥,那是比戳屁屁更痛苦的事,於是更是強烈掙扎起來,甘靖也是拿他沒轍,就沒見過這麼頑固不聽話的丫頭。
“大哥我休息下就沒事了,不用去什麼醫館了,那些大夫搞不好就是些沒執照的江湖郎中,要把小命交給他們不保險啊。”
“執照是什麼東西,你是怕醫館的大夫醫術不夠高明嗎,放心這胃痛是小毛病別怕,既然你不肯進去那我去替你抓幾副藥吧,你就先在這歇著。”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鬆了口氣,至於湯藥這種後事麼嘿嘿,咦藥鋪裡那個身影好眼熟啊,那不就是剛被杯莫停老闆掃地出門的姑娘嗎,她來藥鋪必定是給爺爺抓藥的吧,七緒提了口氣幾步趕了上去:“姑娘,姑娘還認得在下嗎?”
回應七緒一張無邪笑臉的是一聲冷哼,七緒忙從腰間解下錢袋遞了過去:“這是在下一點小小心意,畢竟是在下害姑娘丟了工作,這也算是小小補償吧。”
“有錢就了不起嗎?”她剛丟了工作爺爺的藥又是斷不得的,她明明很需要錢,但她也不需要任何施捨,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小公子好生討厭啊,在酒館偶爾被客人吃吃豆腐也總比丟了工作好啊,她是恨他的吧,從此她和爺爺的生活又沒了著落,但是……難道她自己不也已經厭倦了這樣的工作嗎,人家也只是好心救了她使她不用再受那個流氓凌辱,想到這裡姑娘的語氣又軟了下來,“是小如失禮了,公子也是一片好意,小如只不過是被眼下的窘境逼急了才會出言不遜,公子的心意小如心領了,至於這東西小如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前世的七緒不管怎麼樣窘困潦倒也不願接受任何人的施捨,是以如今她也十分了解小如姑娘的想法,而她也知道這些錢雖然不少但也只能幫得了她一時,日後要怎麼辦呢,小如或者還要到酒館工作或者如大哥所說的淪落風塵,她這麼做也只是救急不救窮。
“這樣吧,小如姑娘若是不覺得委屈,在下身邊正好缺個婢女,害你丟了份工作如今補償你個。”
“公子眼中了,小如出身卑微,婢女丫頭也算是用勞力掙錢小如又怎會覺得委屈呢,只是,小如聽公子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小如在宜賓尚有爺爺照顧,小如實在不放心爺爺一個人留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就見街道的那頭一隊衙役衝藥鋪而來,為首那個頭頭肥得幾乎走不動路,那肚子大得像有了五個月身孕,七緒真的很懷疑這樣的衙差到底能做什麼,要真遇上什麼江洋大盜,到底是他抓賊還是賊追他,本以為這些腐敗分子不定又是要去哪裡收收保護費,調戲調戲良家婦女了,沒想這一票人馬竟直直的朝自己走來,不,準確來說是衝著小如。
七緒也是個極度護短的人,她早就把小如看成是自己的婢女了,雖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她柳七緒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朝廷的兵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朝廷的百姓,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傻太天真了些,蜀地雖為東晉國土但離得京都甚遠,真可謂山高皇帝遠,這裡的一個小郡守過得比朝中大員還瀟灑,於是乎這裡的衙役就各個成了欺男霸女的惡吏。
“小如姑娘是吧,我們公子爺想邀您去府上一聚,還望姑娘賞臉。”那個胖衙役笑起來一臉的肉都擠到了一塊幾乎看不到眼睛,七緒是初來乍到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也不識得那位公子爺是何人,小如心裡可清楚得很,胖子口中所說的公子爺正是早先在杯莫停得罪了的甄少爺,甄少爺是郡守大人的外甥,那黑炭肯定沒安好心,這一去哪裡還有回頭路,她不自覺的往七緒身後躲了躲。
“咳咳,我說這位差大哥,小如是我的婢女,有什麼問題就和我談吧,有什麼人要見她是不是也要先知會我一聲呢?”對此東晉大律是有明文規定的,下人也等同於主人的私人財產,主人享有支配下人的一切權利,包括讓不讓他見什麼人,包括什麼人要不要見她,這都是要事先問過主人意思的,那幾個衙役再霸道也算是公門中人,規矩總還是懂,不過嘛,哼哼,這裡最大的就是郡守大人,眾所周知郡守大人無子早把這個外甥當親身的一般疼愛有加,東晉大律算個鳥,在這裡郡守大人說的話就是規矩。
胖子原先覺得眼前這個娘娘腔的小公子穿戴不俗,搞不好是哪家有錢人的公子,就想著要和平解決,但言語上幾多交鋒後卻發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