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承認:在現代社會里,有這樣習慣的,在他人眼裡,不能算是一個好習慣。社會在飛速發展,人們在高速前進,漸漸的,沒有人再願意停下來。
那天晚上,鸞苑讓我在日記本上記下一段話:
天上落下兩顆星星,一顆紅的,一顆白的;一顆耀眼的,一顆黯淡的;一顆奪目的,一顆不起眼的……宇宙浩瀚廣袤,未必公平,無數顆星星交集在一起,連成一體,光芒耀眼。安多拉的女兒安麗塔,手持寶劍的公主,也未必要滅掉自己的敵人……
我只記得這麼多了。
亂七八糟的諾言,淅淅瀝瀝的小雨,天上烏雲滾滾,顯現了一個雜亂無章的世界。
“倚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她點點頭。走出醫院的時候,不經意間回頭,恍惚看見恣淺走過去。也就這樣了。
回到家裡,看見點點虎視眈眈地坐在電腦前,鼓著肚子,卻顯現出一副沒出飽飯的樣子,我趕緊跑過去抱住她。哪知道,點點一見我就訴起苦來。
“姐姐,”她說:“你看這個傢伙。”她指了指電腦,非常不滿意地對我說:“他的態度太差勁了,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什麼人呢!”
“好啦!”我安慰著點點,把她放到另一個房間的床上。
“你怎麼能這樣呢?”我一邊開啟電腦,一邊訓斥他。
哪知他也不滿意地說:“我只不過問她是男的還是女的嘛。”
“你不能這樣問,”我非常耐心地對她說:“你是新來的室友,你不知道,點點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性別了。”
他甕聲甕氣地說:“就是看不出來嘛……”
“這……點點不小心把她的蝴蝶結弄丟了。”我小心翼翼地當著和事佬。
“那也不能怪我呀!”
“這……”我有些為難。“那你給她道個歉,大家好好相處吧。”
電腦瞪了我有足足半分鐘,才說:“好吧。”??????
接著,點點非常不情願地被我請了出來,電腦和她憋紅了臉,最終,電腦發話了,“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那個問題。”
點點斜著眼睛瞧了他一眼,鼓了鼓氣,一句“沒關係”也終於說出了口。
我鬆了口氣,要是人類的和解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不對,人類從來沒有真正的和解。
暫且抑制住想要和電腦玩耍的念頭,安頓好點點。來到院子裡,花兒都睡著了,這一個的腦袋碰在這一個的腦袋上,很安逸的景象。
這時,外婆唸叨著:“然然,外婆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外婆,你把門鎖上,我一會兒也要出去一趟。”“好,好。”出門地時候,隱約聽見外婆絮絮叨叨的聲音。肯定是類似於“這孩子,”“怎麼又出去了”之類的話語。
這是一片小樹林,諧音我喜歡在別人面前秘密地稱它為“蕭疏”,屬於我和夕嫋的秘密。連雨婷我都沒有告訴,因為我希望它能永久地成為一個秘密,很隱秘的地方,會藏在我的心裡,成為一個終點。
從進口開始,向前走100米左右,有炊煙裊裊升起,很古老的東西,慢慢地在人心裡融化,然後攤成了一潭水,是清水,暖融融的一種東西,緩緩流淌。
剛剛坐下的時候,我發現石椅和石凳還沒有變,安靜而厚重,溼漉漉地像剛剛下過雨一樣,桌上放著小小的茶壺,茶杯,茶葉呢?
“姐姐,給你,”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遞給我茶葉,還把暖水壺抱了出來。
很久以前的時候,我就像這樣摸摸她的頭。
問她:“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她輕輕地說:“媽媽不讓把名字告訴陌生人。”
“我叫翠林”。
稚氣未脫的童聲在蕭疏裡迴盪,漫無目的的旋轉了好幾個圈之後,漸漸消停了下來。在一層烏雲快要籠罩森林的時候,我拍了拍翠林的腦袋,“我回家了”。
當時我是這麼跟她說的。
“姐姐,給你,”翠林把茶葉遞給我,林媽媽提著暖水壺,坐到了我的旁邊。
“然然,假期過得怎麼樣啊?”林媽媽溫和地問我。“還好吧。”我說。
“好。”每到這時候,我就心想,她招呼了我,做到了她應該講禮貌的本分,應該尊幼的本分,可以離開了吧。
只有我知道,我最怕別人談論我,因為不管是誇獎還是批評,那都是口頭上禮節性的一問而已,其實根本就不關心,沒有人會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