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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流蘇還怕月兒無法適應,沒有想到,小傢伙安然的很,比她還能適應,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

“停車,停車——”。她快吐了。

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那麼弱,卻也不能像行軍一樣,他們趕歸趕,總該顧一顧她這個“階下囚”的身體狀況。

死人通常是沒有價值的。

她已經忍了好幾天了,再也忍不下去。

“停車停車”。外面都是一群聾子嘛,叫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流蘇火大的掀車簾,一點也不淑女的大吼,“我說,停車——”。

車,終於停了。

一行人也都停了下來,走在前方不遠處的安祿山策馬回到馬車旁,看著探出腦袋來的流蘇,“什麼事?范陽還沒有到,你就多忍忍,到了之後,你想怎麼休息都可以”。

想怎麼休息都可以?

說得倒是好聽。

“我只怕沒有命到范陽好好休息了”,不知為何,這一次,身體狀況好似大不如前,她並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典型千金大小姐。從很小的時候,她便知道,要做什麼,必須靠自己,沒有人會好心的在你落難,有困難的時候,準時且準確的來到你的身邊,幫你的忙。

這種夢,偶爾做做就好,一旦當真,太過當真,痛苦的只會是自己罷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什麼精神,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安祿山仔細端詳了她好一會,才微微斂目。

不過——

眼下並不是停下來的好時機,如若中途再遇到些什麼事,他的計劃將被一擱再擱。

“你先忍耐一下,到了下一處,再換一輛舒服一些的馬車,現在,繼續上路”。大喝一聲,一行人重新上路。

流蘇怔仲半刻差點回不過神來,好吧,是她笨,是她蠢,還以為安祿山至少還有些憐香惜玉的心思,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可是——

她真的要吐了了。

可憐的流蘇,一路吐到范陽,到了范陽之後,已經只剩半條命了,不要說是逃走了,站起來自個兒走個路,都有問題,更不要說,還得帶著月兒。

安祿山終於好心的請了個大夫過來替她把了把脈,半晌之後,大夫面露喜色,高興的報喜。

“恭喜將軍,這位夫人懷孕了”。

懷孕?

安祿山雙目暴突,只差沒有狠狠的把大夫活活瞪死算了,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活著也是白活。

流蘇滿眼同情。

大夫原是好意,卻說錯話,她懷孕了對安祿山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對她來說,此時此刻,也不是。

原以來這輩子她不會再生了,有了日兒和月兒已經夠了,懷孕啊——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沒有想到——,這一切,到底是什麼註定的。

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老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明明以為下一步是向左,它偏要向右。

“滾”。

呃——

大夫嚇得心魂俱散,“是是——小的告退”。大夫臉色比流蘇還不好看,嚇得連藥箱也不要了,直接奔出房去,逃出這個鬼門關。

屋內,寂靜一片。

流蘇的安靜,是理所當然,而他的安靜,則在思索,下一步的可行之道。流蘇沒有開口詢問,或許,不開口還好,一旦開了口,只怕情況會更糟糕。

腹中的胎兒,是一條小生命,既然有了,她便不曾有過不要它的念頭,那——也是她的骨血。安祿山不同,對她腹中的胎兒,不具任何情感,更不需要有任何的情感,或許,下一步,就是要弄掉她肚裡的那塊肉。

想到這,流蘇雙眸一眯。

在安祿山未開口之前,先啟了口,努力的深吸了兩口氣,才能讓自己更心平氣和一點,才不至於開口的時候,聲音過尖,過細,過於刺人也傷己。“將軍,你不是說過嗎?能把月兒視如己出,那是不是,連同流蘇肚子裡的這一個,也能視如己出呢?”。

“……”,他能才見了鬼。

“將軍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忘記,流蘇正是感佩將軍這一點,難道,將軍已經忘了嗎?”。

忘了?他倒是想忘,安祿山僵硬著一張鐵青的臉。

“當然不曾忘”。他怎能打自己的臉,“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裡,好好的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我會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哼——

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