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臉色的羅迪斯舉著一塊懷錶,目不轉睛盯著指標的轉動。
每當懷錶指標多轉過一分鐘,他的臉色一併加劇了陰鬱。
等到分針轉動即將達到三十圈時,羅迪斯的眸子顯露出了忍無可忍的燥怒。
深深吸進一口氣,羅迪斯平復了神色顯露出來的燥怒,再次睜開眼睛的他,帶著一張淡淡的笑臉,居然是勾起嘴角微微而笑。
別看羅迪斯平時總露出一副待人親和的外表,如果真覺得他是那樣的好人,這麼想的人要麼死在了田野裡,要麼死在了羅迪斯的實驗室裡。
只要是羅迪斯看上的東西,一般沒人敢露出貪婪的意思,至少不會當著他的面露出來。羅迪斯的隨從們朝奪走“最期之詩”的作死英雄追了去,所以絕大多數人,都變相的放棄了追過去的念頭,哪怕只是看看熱鬧也不行。
……這次的情況有點非同小可,羅迪斯,他居然被人當眾抽了一耳光。
今天的事,絕對會成為好幾個主城的娛樂談資。
當然,也只是私下裡流傳的談資,誰敢放在明面上叫囂羅迪斯今日出醜的事,絕對的死定了。
能幹涸一些的空地上,早已散去了許多人,唯恐羅迪斯惱羞成怒之下滅口,而這時還留在這裡沒有離去的人大多是自有歸屬,比如少許歸屬於羅迪斯的隨從,還有歸屬“魂使”的一群繃帶生物。還留下的少數人,自然不怎麼擔憂羅迪斯殺人滅口,就算羅迪斯真發瘋了想滅掉所有人也不可能,他今天出來帶的人太少了。
唯一一個比較另類的,是個滿頭火紅色短髮的男孩,他眼中的神彩絲毫不像個七八歲大的男孩,竟然是比一些二三十歲成年人還要沉凝的目光。
火紅色短髮的男孩,他懷裡抱著一隻奇怪的小獸,通體褐色細密鱗片的小獸,有一隻修長挺直的鼻子,幾乎佔了小獸的三分之一體長。
古怪的小獸聳動了幾下長鼻子,便哼哼著蹭了幾下男孩,彷彿是在催促他的樣子,但小獸卻被男孩很巧妙的抱緊,讓任何人都沒看到它的異狀。
這時候,羅迪斯突然轉過身來,臉上露著燦爛的微笑,溫聲對短髮男孩問道:“火男,你的象鼻獸能追蹤剛才那人的氣味麼?”
歉意的搖了搖頭,男孩十分抱歉的說道:“羅迪斯先生,您也知道,我的兄弟追蹤目標氣味,也是需要給他聞聞目標的貼身物品。”
男孩的表達很簡單,那位作死英雄出場得太快,退場的也太快,他懷裡的象鼻獸根本來不及湊過去聞那位英雄的氣味。
“呵。”
羅迪斯像是不在乎的輕笑了一聲。
羅迪斯如此溫和還有些文雅的形象,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看到了他被當眾抽了一耳光,任誰也不會感覺到他風雨欲來的暴怒。
這是壓抑住火山爆發之前的平靜。
就是不知道,當羅迪斯親眼看到他的隨從們,已是在喬裡手中成為了一具具屍體的時候,他還能否保持雅緻的儀表,還能否壓抑住怒火的爆發?
姑且,羅迪斯現在還相信著他的擁護者們。
他還在等候著隨從將喬裡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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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潛逃與追蹤
距離燭林溼地的殺戮,已有一天時間過去。羅迪斯是否還在等人把喬裡抓回去,暫且不知。而從殺戮場退去的喬裡,他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其實他沒有走遠,喬裡重回到了生死之澗,就在一線天的附近找了個隱蔽位置,藏了起來,放下身體的疲憊與傷痛,進入沉重的休眠中。
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過去。
到了第二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喬裡被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刺激醒來。他微微張開眼皮,看了一眼上空的極夜天色。
嘴唇極為乾裂的喬裡,很想喝一口冰涼的水。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過去了許久,他彷彿又沉睡了過去。
昨日的一場極限廝殺,幾乎抽空了喬裡的所有氣力,雖有點點唱響的讚歌為他祝福,為他帶來勇氣與體力的恢復,然而觸及到了根本的傷勢點點並沒有辦法用歌聲治癒。
若不是瘟疫血清改造後的身體,喬裡這時候恐怕已經死了。
回想起自己昨天的彪悍戰績,以一人之力從那麼多人手中不僅保下了命,而且還殺得他們鬼哭狼嚎,喬裡都有些認不出現在的自己了。在喬裡深受傷痛和體力折磨的時候,有一種深切的酣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