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劍法是他前半生所創,兼納了雷之氣和雷之道。
此套劍法不僅具有雷聲先天第一聲的氣勢,劍勢一展,便如雷電滾滾驚天動地,而且劍法之中,更蘊含的先天震卦的諸般變化,領悟到深處,似有無窮劍意用上心頭,劍若飄雪,又似潑墨,走龍蛇,飛矯電,仰刺北斗,斜引參商。當真每一劍都蘊含了無窮易理一般,無窮變化,無窮劍意!
“我不能輸給他,即使要輸,也不能墮了三叔劍法的威名!”
衛峰不在乎自家名譽,可是對自小崇敬的三叔卻是甚為敬慕,絕不允許自己敗壞了三叔的名譽。所以,他雖然已經陷入極大的劣勢,甚至於再過幾招就要落敗,但他始終不離不棄,劍勢反倒越來越強。
就這樣,在葉羽的龐大壓力下,衛峰反而奮起反擊,奔雷劍術越加沉凝起來。
“等等,我似乎知道了!”
衛峰劍術使到妙處,反倒忘了此刻比劍的危險,漸漸對一些平日裡不解的疑惑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他劍勢一轉,長劍之上劍罡忽而沸騰,有如風雷激盪,帶著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一聲聲輕微的爆鳴。與之對應,衛峰的劍法愈加雍穆雄奇,外在的奔雷氣勢逐漸內斂,一舉一動更加有若雷霆。
原來雷乃是宇宙之音,第一縷剛正之氣。“四海翻騰雲水怒,五州震盪風雷激”,雷聲一響,便帶動地火水風,真真天地齊動,五洲震盪,是氣勢最為雄奇的自然元素。
衛峰領悟到這一點,劍勢中流於表面的氣勢自然開始內斂,使出了真正的第一縷“雷之氣”。
葉羽劍隨心轉,恣意無形,看見衛峰這番變化,倒是頗為好奇起來。
他樹枝之上劍罡暴漲,劍法也更加行雲流水,暗地裡卻悄悄展開了鏡心識。這些日子以來,葉羽多次運用鏡心識,對這門神通的諸般妙法也更有領悟。
鏡心識以鏡為心,照見世間萬物,不僅能夠遮蔽自己的心緒感情,做出最有利的判斷,而且還能最清晰地感應到對方動作,任何武功劍術在鏡心識的感應下,都能被還原成最基本的招法。
葉羽的劍罡乃是天下至銳,即使現在只附著在普通樹枝之上,也不是普通罡氣所能抵擋。
但他對衛峰一路奔雷劍術甚為好奇,收斂了四分功力,慢慢和衛峰拆解,同時也張開鏡心識,仔細研究熟悉奔雷劍術的諸般關竅,以他的境界,甚至看出了一些衛峰都不知道的劍法妙處。
兩人鬥劍,彼此之間心緒寧靜,少有悲喜,倒是不遠處,衛慶天夫婦二人看得觸目驚心。
衛慶天是根本不同劍術,黃娜雖然練過幾年劍法,但既無名師指點,自己也少有天賦,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成就,只是要比普通人厲害一些。
兩人都看不懂葉羽二人劍法間的深意,只能粗略判斷形式。先開始衛峰明顯地被壓著打,夫婦二人都是心中一緊,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生怕這位大哥會落敗;後來衛峰扳回劣勢,漸漸與葉羽平分秋色,不明勝負,衛慶天才鬆了口氣,但心中那根繃緊的弦卻絲毫不敢鬆懈。
“娜妹,你說大哥能夠獲勝麼?”衛慶天聲音遲疑道。
黃娜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嘆道:“我不知道,他們雖然使的是劍法,但大哥得三叔指點,以我的境界,根本看不透他的虛實;至於另外那人,我就更加看不懂了……”
衛慶天嘆息道:“想不到,那人武功竟然到了神初境界,而且劍術精妙,竟然還要比大哥高一些!”
“天哥……”黃娜猶豫道:“你說,白天的時候,那少年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衛慶天一愣,隨即嘆道:“肯定是留情了,以他神初境的境界,只要劍罡一出,你我二人肯定立刻身死。他始終沒有用劍罡,甚至沒有用劍法,應該是猜到我們奔雷山莊的身份,不欲傷及同門而已。”
“人家多次留情,可是我們……”黃娜深呼一口氣,說道:“我們卻兩次三番跑來找茬,我想即使他脾氣再好,這回若是打贏了大哥,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
衛慶天一愣,隨即心思轉動,說道:“這人如此年輕,武功就已達如此境界,恐怕即使不是驕傲自大、目空一切之輩,也必定有著屬於高手的驕傲,我們這番動作,恐怕已經被人家嫉恨上了……”
黃娜點點頭,道:“天哥,你說這少年若是要教訓我們,三叔會為我們出頭麼?”
衛慶天思慮半響,忽然道:“恐怕不會,此人武功如此高,在殿中的地位也必定不低,此事是我們有錯在先,若大哥獲勝,此